「我不懂这些,全听你的。」舒岩找了个蒲团坐在上面,他看安远用手指去试水壶的温度连忙起身阻止,「这样不会烫伤自己吗?你小心点啊!你干嘛要用手去碰?!就没有什么温度计之类的插进去试温度吗?」
安远笑着回答说没关系的,早已经习惯了,自己并不觉得烫,而且用手感受温度,才能把控得更好,毕竟泡茶这个事情其实还是随心的,太刻板也就失去了本来的韵味。
「就像你们之前和我讲的葡萄酒品酒的道理差不多,虽然制定了一些标准和框架,但是真的喝起来,还是选择自己最喜欢的方式,舒服就可以。」
「你舒服的方式就是用手去摸开水壶?」舒岩皱起眉头,「我们品酒可不干这样危险的事儿。」
安远听这话觉得既好笑又甜蜜,他用水细细地烫着杯子,然后缓缓地说:「舒岩,你最近有什么心事吗?」
「我?没有啊……」舒岩偏着头有点疑惑地看着安远,「你突然这么问,是发生了什么吗?是不是我看起来状态很差?」
「不是……」安远泡的是菊花生普,小小的茶壶内,一朵菊花置于普洱之中,「是宋知非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无意中说起的……他说你们最近见过面……说你看起来好像心情不是太好,问我知不知道这个事情。我只能老实回答他说,我不知道。」
舒岩听了这话没有做声。他只是抱着一个靠垫呆呆地坐在那里。
阁楼的窗户并没有关牢,引得夏日里珍贵的风吹进来,这风撩起了他额前的发丝,露出光洁的额头,这让此时的舒岩看起来落寞而无辜。
安远将泡好的茶倒入公道杯然后又从公道杯里分出了两杯,他拿了其中一杯递给舒岩,然后端起自己的茶杯,却不下口。
安远对着茶杯轻轻地叹了口气,他说:
「宝贝,我是不是让你没有安全感?」
称呼的切换让这本来就逼仄的空间一下子更热了起来,舒岩低下头小声说:「别这样叫我……」
「不喜欢?」安远笑着问。
舒岩尴尬地摆手:「现在是白天啊……」说完这话,舒岩更觉得不妥,虽然两个人在电话里什么都干过,甚至在宿舍都坦然相见,但是白日里的情话听起来总是太羞耻,舒岩还不习惯。
「那……舒岩,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曾经,是,曾经喜欢过的那个人是宋知非?」安远与舒岩相隔一个茶桌,面对面。
舒岩低下头,不看安远的眼睛,曾经猜想过千百次的事情被当事人亲口说出来,这滋味还是让人难过。舒岩以前觉得把重要的事情都做最坏的结果来预想,那么真的迎来结果的那天就会坦然一些,至少有一点心理准备。
可是时到今日舒岩才知道自己幼稚得可笑,最坏的结果永远让人有最坏的心情,即使这人已经属于自己,也许只是暂时属于自己,或者,可能属于自己,都不能抵消真相带来的冲击。
虽然早猜到,虽然早劝过自己,可是还是,挺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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