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让我离开的方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让顾燃,亲口跟我说分手,届时海阔天高,我长得这么好看,也不是非您儿子不可呢。”
说完,他再次乖巧鞠躬,然后利落走人。
顾燃被郁欢泪眼涟涟地扑进怀里时,还不知道,自己的恋人刚刚遭遇了一场“恶婆婆怒甩支票”的狗血恶性事件。
“宝宝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顾燃抱紧人,焦急询问。
但郁欢却只是趴在他肩头,默默无声地流泪,时不时呜咽出声。
这样的哭法,简直能把人的心哭碎。
顾燃不顾周围同学的侧目,抱起人就出了教室。
听着他柔声哄人的声音逐渐远去,同学们纷纷哄闹起来——
“我天!刚刚那个真的是顾燃大佬吗?怕不是被人魂穿了吧?”
“啊啊啊啊!好温柔啊!冷血大佬温柔起来简直杀我!”
“不不不,还是美人垂泪更杀我!可爱!想日!唉,多想一夜暴富,然后霸气地把美人抢过来啊!”
“醒醒!你是个女的,日不了……”
听着耳边热闹的说笑声,吴斐默默摁断了一只笔。
郁欢不肯说,顾燃却不可能查不到。
面对儿子的质问,顾母也表现得很淡定,似乎早有预料郁欢会告状。
呵,那些莺莺燕燕,最擅长的不就是这一套吗?
“你就为了这么一个贪慕虚荣的货色,抛弃了小斐,还来质疑你的母亲?”
“妈,我想您心知肚明,我没有出轨,郁欢也不是小三,您不需要把对父亲及他的情人的厌恶情绪,转嫁到我们身上,这不公平。至于贪慕虚荣,郁欢从来没有问我索要过任何东西,我是把副卡给了他,但几个月以来,我从来没有收到过超过两百块的扣款信息。”
“他那是想放长线钓大鱼!”顾母一掌拍在桌子上。
“那您知道我的副卡被吴斐拿着的时候,他每个月的消耗是多少吗?要说贪慕虚荣,您一直看好的吴斐似乎更符合您的指控。”
“小斐怎么能跟一个孤儿一概而论?吴家需要贪图那点小钱吗?”顾母不假思索地驳斥道。
始终保持冷静的顾燃听笑了,“同样的钱,普通人花了您觉得人家虚荣,富人花了,您就觉得是日常小事,您不觉得,自己有失公允吗?”
顾母气得脸色发青,“你这是在指责我?!你看看自己的态度,看看你都从那种人身上学到了什么?”
顾燃:“……”
明明他在辩的是道理,怎么突然就扯上了态度问题呢……
“您现在不理智,我不跟您理论,但是我希望您不要插手我的感情问题,再过三个月,我就十七岁了,我完全拥有自主处理感情的自由和能力。”
道理讲不通,他便干脆不讲了。
只是临走之前,他特意补充了一句,“我相信,父亲和爷爷肯定也是支持我的,或者,我请父亲来跟您说,您会更好理解我的诉求?”
门被轻轻关上,下一秒,一个杯子“嘭”的一声砸上了门板,然后四分五裂,散了满地扎脚碎瓷。
吴斐挑拨离间后,等了很久顾母的动作,但等来等去,却只等来了个寂寞。
几天过去,顾燃依旧跟郁欢出双入对,他甚至还对郁欢更好了一些……
以往多是郁欢从文科一班跑过来找顾燃,但现在,顾燃竟然也开始时不时地跑过去找人。
钱良打趣他,他还一本正经地解释说:“郁欢性子软,吃了亏也不知道说,我不放心他,而且马上就要高考了,他没有拿到保送名额,需要抓紧时间复习,不然考不上A大怎么办。”
吴斐很想冲到顾母面前,大力摇醒她,快来看看你儿子,都快变成色令智昏的昏君了!为什么还不去棒打鸳鸯!!!
但是……他不敢。
他只能保持沉默。
而有道是,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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