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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蘅这边才到涿州,也找了客栈休息,只不过,她住的可清苦多了,她向来不在意,她晓得出门在外吃饱穿暖能睡觉就行,哪来那么多讲究,毕竟这世上还有许多人流离失所,饥荒不断,能有房间安眠就是顶不错的了。
想当初,她第一次下山就被人骗了银子,只能在义庄住了一夜,怕吗?她想是怕的,可太累了,实在没地方去,便只能在那里睡一晚,好在也是能挡风遮雨的,再后来,她宁愿睡在野外。
好在,历练的多了,自然能分辨一些人和事了,便不会再随意吃亏,若是碰上那山匪和恶人,她也是要出一出头,惩恶扬善的。不过,师父却说让她过好自己的,少掺和才不会再阴沟里翻船,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要紧的。
一夜过去,又是一日好景色,乐蘅从客栈补了些干粮和水酒便又匆匆出发了,今日要赶好多路,也不知下一个客栈在哪里,抚摸着马儿“马儿啊,你可要好好撑住啊,咱们还要赶好多路,你要陪我回家才是,回了阔西山,我一定给你吃上好的苜蓿和干草……山上好多好吃的呢!”
乐蘅每当一个人在外时,难免话痨会跟身边的马儿,草儿说说话,解闷儿,也是安抚自己,可一到不熟络的人堆里,她却成了个闷罐子。
她曾跟师姐说,我可不要人见人爱,那有什么好的,太聒噪,我呀,只守着自己的就好,不多要。说的开心了,还会抱着师姐的胳膊摇,一想到这些,乐蘅就更想回去了,想来这次带了许多师姐喜欢的花样子,一定会夸自己的!
揣着想念回家,这就是乐蘅最大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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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到了。”阿卢为薛仪掀开车帘,“你们将马车处理好,阿卢你随我一同回去,其余人明日再回府上。”
“是,公子。”说着马车旁的十几人就快速散去,将马车也拉走了。
“公子,进去换衣裳吧,陈伯在碧海居等着我们了。”阿卢将薛仪引进院里,这片庄子,是薛仪母亲名下的,自母亲去世后,这是第二次来这里……
进城后,薛仪他们从碧海居的后门进去,进的是内院,左右是没人盯贴着才放心,今日薛仪脸上还做了伪装,他那样的脸,怕说是送菜的太说不过去,便在脸上粘了胡子,还把脸也涂黑了几度,进了内院他和阿卢熟练的进了伏秋堂。
“公子!你可终于回来了,可把老奴急坏了,这老相爷是日日念叨你啊……”陈伯说的急了,眼眶也湿湿的,用袖子堪去泪痕。
“陈伯,我这不是囫囵个儿的回来了吗,回去就跟祖父问安。对了,桃枝和腊梅来了吗?”
“来了来了,她们俩把你的衣服都带过来了,在偏厅里候着呢,让她们过来伺候你穿衣吧”
“好,阿卢,你将她俩叫过来,我在此处更衣。”
“如此,老奴出去候着公子。”陈伯行了礼,便去堂外了。
“公子安好。”桃枝和腊梅行了礼,瞧着薛仪的装扮,腊梅连忙端了清水过来,想要亲自为薛仪卸妆,“不用了,我自己来。”薛仪不知怎的,本能的抗拒别人碰他,想着还是自己来更为舒心。
“是,公子”那腊梅听了薛仪的话,心里有些酸楚,原先都是自己给公子收拾的,打小知道了自己要伺候的并非是“小姐”而是公子后,便一直本分,只是,那薛仪一天天越发的貌美,女装扮起来也不遑多让,这心思自然就起来了。
她省得公子身边不留这样乱动心思的侍女,自然也不敢显露,可日复一日,公子越发重用桃枝,明明她是先来的,那桃枝是个蠢笨的,偏公子放心把事情都交给她,自然是嫉妒的,因此,腊梅也时常不给桃枝好脸色,作为“薛琳裳”身边的两个大丫鬟,她平日里也是耀武扬威的很。
可,她哪里晓得,便是让她随意打压的桃枝却是薛仪从刹雨楼提过来的人,自然用起来比她好用和放心。这一点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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