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她的手?
这句话不停地在他脑海里回荡,她果然...果然还是那么的无情。
“我不会杀你。”江半夏十指交握,露出嘲讽的笑容:“我要让你好好地活着。”
这副笑容背后,是她渐渐冷去的眼神。
夜晚风声渐紧,几乎很少下雪的江南迎来了庆文二十年的第一场雪,细如痱粉的雪花从天而落,洋洋洒洒的吹进时人的梦中,也吹拂上未睡之人的眉心。
这夜江半夏罕见的没有睡着,她站在窗前看了一夜的雪,薄薄一层雪倾覆在大地之上,洁白无瑕,人间的疾苦、污浊似乎被这片雪白统统掩埋。
她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清醒,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一个巨大的阴谋笼罩在她的身上。
“江哥?你醒了?”陆荇扒在窗探了个脑袋:“今个下雪多穿点,你也真是的,一早起来就大敞着窗户透气,也不怕冻病?”
江半夏露出抹温和的笑意,她问:“你哥走了吗?”
“一大早的,饭还没吃,走哪里啊。”陆荇撇着嘴道:“你说我们兄弟两都是一个娘生的,怎么性格差这么大?我哥的嘴烦死人了。”
昨天晚上陆蕴拉着他说了没完没了,婆婆妈妈的比他娘还啰嗦。
边说着,他们二人进到正厅,陆蕴正帮着范清隽摆碗筷,两人见到江半夏他们来忙招呼道:“外面冷,快进来坐。”
靠在一旁躲懒撸铜钱的谢绯也跟着应声。
“哎?不是我说,小郡王你怎么在偷懒?”陆荇嚷嚷起来。
谢绯脸皮薄,说他两句,他就有些不好意思,张着嘴反驳道:“我哪里有躲懒,这不是帮着擦了桌子嘛,要说躲懒的人应该是何兄弟,半天了都没见人。”
“哎?”陆荇环顾一圈:“对哦,那个姓何的饭桶怎么不见了?”
他正纳罕着,就被范清隽喊住:“陆三公子。”
“啊?”
“快吃饭,天冷饭凉的快。”范清隽率先端着碗刨起饭。
整顿早饭吃的气氛诡异,范清隽冷着脸,江哥虽是笑盈盈的,但却渗的吓人。
*
早饭过后范清隽将江半夏叫至书房,难得认真的将人请到对面坐下。
“你打算怎么做?”范清隽开门见山的问。
“走一步算一步。”江半夏笑道:“我很好奇他背后的人是谁,留着他还有用。”020
后半夜,何乔倚招了,他发现他始终惧怕的是江半夏不再信任的眼神,于是他招了。
江半夏沉默道:“以前知道他孝顺,但没想到会这么孝顺。”
正如何乔倚自己所说的他这个人不是学武的料子,自己也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他只想让他娘好好过日子,在乎的也只有他娘。
何乔倚招供说这一切都是何母让他做的,可动机在哪里?完全没有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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