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杀人!”曹朗恨恨的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菜:“那天喝醉后的确是和孙耀宗吵了架,但我真的没想杀他啊!”
说到激动处,曹朗放下手中的碗,当即掀了上衣对江半夏道:“江夏兄,你看,那死胖子绝对是在我晕了以后被人杀的,你瞧瞧我这腰我这肚子!被踢的青一块紫一块的。”
曹朗突然掀上衣的行为,着实吓了江半夏一跳,但她很快恢复了冷静。
借着微弱的烛灯,她仔细瞧了曹朗身上的伤,孙耀宗下手比较狠,曹朗腰腹处的淤青十分骇人,有些已经青紫甚至泛黑。
“我相信不是你。”江半夏开口问道:“当时你看到杀孙耀宗的人了吗?”
“哎,我要看到,我还会坐在这里?”曹朗无奈道:“我现在是百口莫辩,因为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根本没有任何印象。”
江半夏又给曹朗添了一点饭,她顺着曹朗的话和他继续聊下去。
半个时辰过得非常快,狱卒来催的时候曹朗才恋恋不舍的和江半夏道别:“江夏兄弟,你一定要帮我告诉我娘,我是被冤枉的!让我娘进宫去求妹妹救我!”
“曹兄放心。”
江半夏在曹朗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刑部大牢。
*
“怎么样?”斐乐坐于桌前,他是替督主来问事情的进展。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曹朗毫无印象。”江半夏坐在斐乐对面,她手边放着一杯茶水,碧绿的茶汤里翻滚着两片茶叶。
他们坐在茶楼的角落,台子上说书先生说的吐沫横飞,讲的正是怀远将军大破女真的故事。
“自太祖一统华夷,先帝顺德继位,普天下海清河晏,而东北蛮夷女真一族扰我边境......”
“他说的是顺德十四年的事情,那个时候怀远将军还是个少年,就带兵立下赫赫战功。”斐乐抿着杯子里的茶水,赞叹道:“当时风光一时无两。”
台上说书人一拍惊木:“情况危急,只见一小少年站了出来,少年手持长枪身骑宝驹,和那女真头人一来一回,竟不分上下...”
“今上虽对他忌惮但还未到动他的地步。”斐乐开口道:“你动他儿子,委实欠妥当。”
“今上以前会忌惮曹丙烨,现在可不一定,”江半夏眉梢微挑,她嘴角带笑:“今上子嗣不丰且太子年幼,虽是壮年,今上犹有顾虑之心,毕竟卧榻之侧岂能容老虎酣睡。”
江半夏语气一顿:“今上会为太子扫清所有的障碍,曹丙烨虽未到功高盖主的地步,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踩到了今上的底线,此番正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时机,只要曹丙烨稍有异动......这件事情就不需要说清楚。”
斐乐眉头微皱,杯子被他紧紧的捏在手心,江半夏分析的没有错,曹督主曾经也说过同样的话,但此番真的是个契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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