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给我上？”周奕把本子摊开，打开笔盖。虽然那本子旧得卷边了，像是从什么角落里找出来的废纸，但是会摆在周奕的桌子上，已经足够令人不可思议。
叶一琛还有些蒙，从包里拿出自己之前做的教学计划，看着上面的字却脑子里一团浆糊，不知道该从何教起。
他皱眉低头看笔记本的模样，在周奕眼里倒像是在认真思考，或者发愁于自己突然的转变。
这人在自己面前，不是面无表情就是皱眉嫌弃，在那条狗面前倒是有另一番景象……
周奕又想起自己手机里放在私密相册中的照片，之后又联想到因此做的各种旖旎又淫荡的梦。
他盯着叶一琛，目光发生了一些变化。
身侧的人穿着白色毛衣外套，整个人的气质就像是雪一般，冷而干净。微垂的眼睫毛如同鸦羽，缀着一对澄澈的眼眸，之下那张像是刻意点了胭脂的嘴唇抿着……
忽然，周奕目光一顿。
叶一琛并不知他的各种心理活动如何多变，正努力和系统讨着教学办法，下巴突然被人捏住抬起，力道使之肌肤发红发痛。
“你做什么？”
周奕死死盯住了他嘴角处的细微伤口，用拇指按住蹭了一下，听见叶一琛痛得倒吸一口气，心里居然有些痛快：“怎么回事？”
问完，周奕就很快想到这十有八九就是狗咬的。
此时此刻，两人的距离极近。今早周奕运动出了汗，这会儿还散发着热腾腾的气息，以及雄性兽类的味道。
叶一琛靠着属于猫敏锐的嗅觉闻到了同科的气味，但是那绝对是远胜于自己的基因。这扑面而来的气势令叶一琛戒备心立起，挥开周奕的手。
强行立住冷静人设：“不关你的事。”
周奕扯着嘴角笑了一声，意味不明，令人汗毛立起。
这种被气息压迫的感觉，令叶一琛觉得十分不适，调整姿势拉开与周奕的距离，挪开目光，从包里拿出第一天到周奕家里没让他做成的卷子：“你先做题，我要先看看你的水平到底在哪里才能教。”
说罢阖着眼，等着他像那次一样把卷子丢进垃圾桶。
周奕没说话，扯过卷子，然后……动起了笔。
叶一琛：“……？”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这祖宗吃错药了？
周奕唰唰在卷子上写了名字，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把卷子翻来翻去，把笔拍在桌子上：“老师，我好像都不会做。”
叶一琛脱口而出：“你好笨。”
就连他都好歹会做几道。
周奕转头看他。
再次被盯住，叶一琛一颗心又提起来，舔了下嘴唇：“是我考虑不周到，我应该找些更基础简单的卷子先给你做。”
“行啊。”周奕的反应再次出乎他意料，竟是就这么应了，“但是呢……我这么乖，老师是不是应该给我点奖励？”
叶一琛抬眼看他。
就知道转性什么的不存在，叶一琛想也不想就要拒绝。
周奕又接着道：“我乖乖配合，老师这样教学才顺利。不然的话时间长了，就算我没逼走你，我妈也会辞退你，另外找别的老师尝试让我愿意学。”
叶一琛：“……”
周奕转起笔：“你放心，我的要求不过分。要是我真的想为难你，用照片威胁你不就好了？我是真的想学习了，因为我的停学处罚马上就要结束回学校了，我觉得有奖励学习才有动力，老师觉得呢？”
叶一琛叹了口气：“你想怎样？”
周奕笑起来，舌头舔了舔自己发痒的尖牙。
这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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