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难受。
喘不上气了……有点冷……
多重不适下,叶一琛从睡梦中醒来。他朦朦胧胧睁开眼,先看到的是简陋出租屋的发黄的天花板,尝试着动了动手臂。
怎么动不了?发麻了?
又冷又上不来气,还动弹不得,这宛如鬼压床一般的感受让他无可奈何,眼珠子一动,往下一看,就看到粗壮的黑色蛇身正紧紧缠绕着自己的腰身,蛇尾一路环绕到脚踝,每一分每一寸都贴着他的肌肤,传递着令人胆寒的冷意。
——不着寸缕的自己被黑蟒蛇缠住了。
叶一琛花了半分钟才明白这件事,张了张嘴,惊吓到了极点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一张小脸全白了,耳朵和尾巴冒出来炸了毛。
他的反应让本沉睡的蟒蛇也醒来,贴着他脖颈的蛇头缓缓抬起,立在他脸上方,用着一双金色的竖瞳与他对视。
“啊。”叶一琛发出很短促的一个单音,就立马闭上嘴,连放声尖叫都不敢,生怕惹得这蟒蛇不愉快就张嘴把自己给吞吃了。
黑蟒吐出殷红的蛇信子,舔在他的脸颊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叶一琛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涌出,小声呜咽着。
他一哭,黑蟒就又舔,布着鳞片的身体又收紧了一些,就像是每条蛇束缚住猎物,如凌迟一般让猎物逐渐失去呼吸,然后就可以美餐一顿。
“别、别吃我……”叶一琛小声说,怕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他想着自己一身连个衣服的遮挡都没有,岂不是特别好下嘴?
“求你了……猫肉很酸的,不好吃……”叶一琛说完,隐约听到一声轻笑,有些熟悉。
转眼间,缠绕到让自己喘不过气的蛇不见了,换来的是一具身体。长到及肩的黑发之下,是一张苍白又冷峻的脸。
叶一琛与那双还没恢复到正常的竖瞳对视,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
昨天跟自己厮混一夜的可不就是有蛇类血缘的谢溪吗?
“对不起,吓到你了。”谢溪抱住他,手臂和双腿都与他紧贴,正如蛇一般。他以抚慰猫的手法,抚摸着叶一琛的脊背,摸到下方时又有意无意地掠过猫咪尾巴的根处。
“你……你是兽人?”叶一琛的身体仍未止住颤抖。
只有兽人才会有动物形态。
谢溪点头,鼻尖在他的猫耳上蹭着,呼吸钻进他的猫耳里,呼起细软的绒毛,让叶一琛觉得有些痒。
叶一琛偏过头:“你别离这么近。”
细细回忆起昨天自己各种孟浪的行为,明明在昨夜之前他与他还只是不熟的邻居关系,现在就变成这样了……叶一琛脸热得温度下不去。
谢溪正要说什么,看见叶一琛打了个喷嚏,又打量着他脸上不太正常的潮红,微微皱起眉,用手一摸,得出结论:“你发烧了。”
叶一琛:“……”
脸这么热原来不是羞的,是发烧了啊。
“对不起,我天性体温低,和别的物种接触都会觉得对方体温高,所以没有发现你的异常。”谢溪脸色不好看,“我带你去医院。”
“没事,吃点药就会好。”叶一琛小声补充一句,“医院看病很贵……”
他现在是穷鬼,舍不得钱。
“我有。”
-
谢溪给人穿好衣服,背着他去附近的医院。医生看完病情,面无表情说:“37.9,再来晚点烧都退完了。”
叶一琛:“……”
最后医生就开了点治流鼻涕的药,让人回去吃。
出了医院,叶一琛说:“你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什么事?”谢溪站在日光下,非常不适应阳光充足的白天的他,脸色比生病的叶一琛还难看。
“我还有兼职。”
“你还生着病。”
“我没那么娇气。”叶一琛主要是怕不去又违反了人设,原主这么缺钱,一点小病自然不可能就不去高薪兼职。体会过昨夜的惩罚,叶一琛不想再去试探危险边缘了。
谢溪似乎还想说什么,被叶一琛一句“我们没有熟到你能管教我的地步吧?”给拒绝了。
说罢,叶一琛转身走了。
嗯……高冷人设有高冷人设的好处,有些话都能直接说。
他身后的谢溪站在原处,一路目送着他,日光下,他的双眸转为蛇的状态,眸光充满了可怖的侵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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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一琛去到别墅区,被管家告知周奕昨天一夜都没回家。这次家教只能就此作罢,不过钱照样到账,叶一琛白拿一天的钱,高高兴兴地去学校了。
他上完课去到社团,接热水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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