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无光的楼梯间烟雾缭绕,月色的朦胧和烟雾的弥散容易模糊人的视线,席蕤奚看不清林珩这张脸,但却将他的笑看得一清二楚,让她觉得格外不正经。
她想到沉澄澄说他是校霸,以为林珩这句话是在威胁她,示意她不要将撕毁别人的信说出去,所以很配合地说:“我什么都没看到。”
“……”
不是很清楚这个女的脑回路,林珩也就顺着她说了:“好啊,那你可要保密,如果我从别人口中听到了这件事,你就麻烦了。”
他语气平淡,没有丝毫起伏,只是翘起似有若无的唇角,将抽完的烟头踩在脚下。
其实林珩也没想这么多,只是抽完了就习惯性地抽完烟就碾碎烟头,但他没想到的是在别人眼中这动作配合这句话有多像混社会的黑道。
不好惹的那种。
席蕤奚真是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凶的高中生,当即匆忙下了楼梯。
*
接下来几天的军训也是让席蕤奚天天崩溃。
因为位置关系,席蕤奚总是能间接或直接地和林珩接触,好不容易躲过了乱七八糟的阵步齐步,教官开始训练向左向右看,更令席蕤奚绝望的是包教官还从各列分别抽出一个同学喊口号,让四列同时训练,包教官让他们只能听从自己列队同学的口令,而且喊口令的必须同时喊,他说这样能训练他们专注力和分辨能力。
有一次第一列的同学喊了个向左看,第四列的同学喊了个向右看,结果站在第一列第一个的席蕤奚和第四列第一个的林珩刚好四目相对,目光撞了个正着,喊口令的同学愣了,席蕤奚也愣了,然后其他同学笑了,贼兮兮地笑。
喊口令的本来觉得这是一件极其无聊的差事,但自从不小心喊对了口令,他们两就十分“默契”地开始合作了。引得别的同学开始低声地起哄,男生一贯的喜欢闹事,有些对林珩心存好感的女生则是心里泛起了酸水,开始注意这个叫席蕤奚的新面孔。
虽然席蕤奚在第一眼四目相对之后飞快地移下了目光,只盯着林珩的胸看,但是在后来几次的盯胸视线中,席蕤奚明显感觉到林珩注视着她,还是那种带着不正经的笑注视她,仿佛在调戏她这么喜欢他的胸。
在十六七岁这个单纯和暧昧强烈冲撞,爱恋和暗恋刚刚发芽的年纪,一旦扯到一对小情侣的情事或是看到一男一女有些牵扯,就连一点点微小的互动都能渲染得天花乱坠,一丝丝与众不同的气氛都能令他们激动到争先恐后地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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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完了之后就开始正式步入高中课程了,高中的课业繁琐又紧张,当然这是要分人的,对于注重成绩的学生来说自然是片刻也不能耽误,对于那些完全不在意学习的人来说,只要心中无杂念,天天都放假。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一响,教室里瞬时间就没人影了,席蕤奚收拾完桌子,就和澄澄和欢欢回宿舍洗澡了。
宿舍里沉橙橙正在卫生间里洗着澡,席蕤奚在晾衣服。
门口方雯欢传来声音:“奚奚,有人找你。”
席蕤奚疑惑着,出来一看,是那天下晚自习时跟林珩告白的长发女生。
那个女生朝她笑了笑,略带不好意思的那种,“我能单独跟你说话吗?”
随后席蕤奚和她就走到了走廊。
“你好,我叫钟楚楚,是隔壁五班的,那个,我找你,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席蕤奚讶异,她直觉这个女生是为了那天晚上的事来找她的,“你说,什么事?”
“那天晚上,我想你听到了吧?”
“嗯。”她果然猜中了。
“我,我有点后悔了。我不该这么冲动就把那封信给他的,我原本想着或许毕业给他就好,但是那天我看他一个人在那里,我就冲动了……”钟楚楚咬着下唇,“我想拜托你,能不能,帮我把那封信要回来?”
“我知道这很唐突,我非常抱歉,但是……”钟楚楚的眼眶渐渐红了,似是不好的回忆令她十分难安,“但是我没有勇气再站在他面前了,更拿不到那封信了。”
席蕤奚感觉她的泪水快要掉下来了,她张了张嘴,本想告诉钟楚楚实情,但看到她这副样子,又碍于那天林珩的警告,话到嘴边却止住了。想来这个女生原也是极为胆小的,只是那晚太过朦胧的夜色和恰到好处的人和气氛诱惑了她,令她不由自主。
席蕤奚一时心软,正在措辞想委婉一点告诉她,“这件事,我原本是可以答应你的……”
钟楚楚瞪大了眼睛,怕她反悔,不给席蕤奚任何余地,立刻说道:“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随即像风一样立刻跑回自己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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