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白仿佛被那星星点点的光彩迷了眼,一时怔然在那里也不说话。
他蒙在逆光之中,夏初也辨不清他表情,只是见他默然不语,率先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萧慕白回过神来,垂眸说道:“除了我,谁敢来叫你起身。”
夏初失声笑道:“餐风露宿之时,我哪有这般矫情,去年此时和你赶路援助韩阳之际,不都是靠树而眠。”
萧慕白上前两步,拾起白巾替他擦拭脸上未干的水珠:“我那时并不知道你是女子。”
夏初撇了撇嘴:“你那时脸又臭,话又冷,动不动就甩脸子不理人,即便知道我是女子,也不见得就会怜香惜……”
夏初话未说完,再是迟钝也感觉到了他擦脸的手先是僵了一僵,后来直接顿住。
夏初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直视了,默默的住了口,接过他手中的白巾胡乱的擦了两下,然后状似无意的问道:“你看我这易容花了没?”
因为他如今顶着衣刀的这张脸,让萧慕白觉得一种异样的火焰,迅速地自心头灼烧上来。
夏初抱怨他以前脸臭,话冷,还动不动就甩脸子,可那会夏初对他的态度又何尝好过,说话总是夹枪带棒,处处提防。
然而,他不在自己的身边时,却和赵家军的将士打的火热,就连和墨王军营里伙房的厨子也相处自得。
混在男人堆中推杯换盏他亦有所耳闻,甚至能想象出他和那些将士们称兄道弟,把酒言欢,肆意欢笑的模样。
“没有!”萧慕白咬牙切齿的丢下两个字出了帐子。
夏初连忙跟着追了出去,心里嘀咕着,这德性,简直恍若退回到了去年此时。
苏浅安见他起了身,也开始收拾起他住的这间帐篷,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整军出发。
夏初追出去的时候,萧慕白已经翻身上了藏鸿的马背,驻马凭风,飒飒的晨风吹动他一身的玄衣,即便是坐于马背之上也依旧挺拔秀逸。
炽翼也早已被牵了出来,正和藏鸿厮磨着脖颈,夏初走过去的时候,炽翼一见到他的身影,欢欣地掉转马头凑了上来,侧过头在他的身上摩挲着,亲昵无比。惹的藏鸿,打了一记响亮不满的鼻啸……
夏初翻身上马,与他并辔而行。
因为军中还有步兵,昨夜他们上路并没有骑马,看来萧慕白是打算骑兵先行而上,步兵慢慢跟上。
这样也好,早一点到封坞,也早一点心安。
去往封坞的这一条官道是交通要塞,是以格外宽阔。
藏鸿与那炽翼是稀世良驹,渡鸦等人的马追赶不及,已经落在了后面。
唯有他们一前一后,相随纵马奔驰。
道路一侧是绵延不绝的青山,另一侧是蜿蜒不断的江水,依山傍水的人家零星居住在道路之旁。
此前蒙军和施家军的战火并没有真正蔓延到这里,还能看出阖家欢融的模样。
零星的小院中,伸出的枝头都累累垂垂挂满小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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