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让王霖十分意外。她忙说:“他没有讲。”
“可算有点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了。”李求安苦笑。“不过,他不知道也正常,我是自己寄钱给人家的。”
王霖十分纳罕,忙问道:“你帮助的这个人是谁?”
“应该说是一个家庭,一个矿工的家庭。”李求安幽幽说到。“我跟你们讲过,当年我逃跑之后当过矿工,还记得吧?”
“我记得。”王霖直觉里面有故事,她忙说:“能说具体什么事吗?”
“来日方长,以后再跟你讲。”李求安摇摇头说道。“我有一个本子,记录了逃亡这些年的一些重要事情,你有兴趣的话,以后可以看看。”
“好。”
这时,李求安慈爱地看着王霖,那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似有讲不完的故事。就在王霖以为他还要对自己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却说:
“念恩,回去吧。我想睡觉了,我累了。”
王霖没有多想,她说了一声“好”。接着叮嘱几句,便带着与父亲和解的喜悦离开了病房。
王霖离开后,李求安并没有睡觉,而是起身离开病床,脱下病号服,换上了自己的日常着装。他跑到卫生间,将满头白发仔细地梳理整齐。有些乱飞的碎发,他用一点水使它们贴合头皮。
这时候,李求安望着镜中穿戴整齐的自己,开心地笑了。因为他在镜中看到的,是一九八八年三十一岁的李秋冰。
他推开房门,走出了病房。
马上有值班的医生叫住他:“李求安先生,您要去哪里?”
李求安微笑着对他们说:
“我不叫李求安,我叫李秋冰。”
此时,苏晓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如血的残阳出神。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今天的夕阳特别热烈,像是吞噬了什么似地,将整个天空烧成一片血红色。不,整个世界仿佛都变成了血红色,只有那遥远的天际有着淡淡的金辉闪耀,像救世主那慈悲又冷漠的目光。
“沉思往事立残阳。”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复来到她的身后,他的双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只是看夕阳。”苏晓向他靠去。“总觉得今天的夕阳特别红,特别壮烈。”
“是你的心境使然吧?”
“此刻我心中只有一件事。”苏晓看着他,问道:“王霖听了你那番话,真的会叫李求安爸爸吗?”
“放心吧。”秦复拍拍她的肩膀。“我这招绝对好使。”
“他真的一直往那个基金会捐款?”
“是的。正好,那个基金会是蕴华的。”
“谢小姐的基金会?”
“嗯。”秦复也望着眼前的夕阳。“蕴华一直没有成家,也就一直没有孩子,所以她捐了好多希望小学,还弄了一个儿童慈善基金会。也是巧,李秋冰偏偏就往这个基金会以‘李念恩’的名字捐款,一捐就是两年。最终被蕴华发现,也就是被我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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