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爸爸不在了。与他相似的秦复正坐在她身边。他正握着她的手,以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手背,仿佛他们已经如此相处了多年。
“晓晓,前段时间,我去了一趟美国看秦涛。”
这就是他这阵子音讯全无的原因吗?
“他好吗?”
“他很好,”秦复笑得无奈。“就是跟我不好。”
过去在邮件中,秦复常常提到秦涛,常常向她抱怨这唯一的儿子总跟他过不去。苏晓知道父子俩芥蒂颇深,但也知道秦复很爱这个孩子。
她问:“你们两个还是老样子吗?”
“嗯,没有什么实质的改善。”秦复叹气, “所以,他是不会出席婚礼的了。”
“没关系。”苏晓当然不在意这个。“你们总是这个状态也不是办法吧?父子之间有什么不能摊开说的呢?”
“真要摊开说,可就太多太长啦。”他拍拍她的手。“晓晓,这些事以后我会告诉你。”
秦复话语中流露出的无奈让苏晓意识到他也并非无所不能,至少不能左右父子关系的走向。
苏晓抬头直视秦复那深湛的目光。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近他,但她却看不清眼前人的真面目。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处心积虑接近我?
黑色的影子为什么会在红色的山丘流浪,为什么要去追逐远在天际的那片金光?
在苏晓瞎想的时候,秦复说话了。
“晓晓,我们以后会住在不同的房间。”
她愣住。
“我不会勉强你。我给你时间,多长都可以。”
她到底何德何能,让他如此大方?
但是无论如何,她感激他的让步:“谢谢。”
秦复问她:“午饭想吃什么?”
“我也正没有主意呢。”苏晓知道他早已做好安排。
他笑了。
玉面芙蓉易得,解语花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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