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陪我走一段路吗?”谢畅问。
“嗯…”程欢没办法,得罪谢畅这种狠人,她可能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来了多久了?”
“快一年了吧。”程欢说,树上蝉鸣不止,她尽力找话掩饰两人的尴尬。她实在是想明白怎么刚好就在这里偶遇了谢畅,看来以后要绕道走。
“时间过得好快--”
谢畅忽然停下来,风吹起他的衬衫下摆,他的衣领一丝不苟。偏粉色的晚霞包围了他,程欢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细碎的夕阳光粒。
他开口,用那种很认真的语气。“程欢,你很怕我吗?”
程欢万万没想到谢畅竟然当面就戳穿了她,这时候没能很好地遮盖自己瞳孔里的震惊,只好用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端庄笑容:“领导…你怎么会这么想?”
接着她又想到,现在是下班时间--她跟谢畅开个玩笑也没关系,反正以前也不是没开过。
“啊…谢总,您这话说的,谁看到领导能像饥饿的人扑到面包上?不是躲着老鼠的猫就不错了。”程欢觉得自己的这个玩笑大概一点也不好笑,因为主讲人她自己才只干巴巴地笑了几声。
谢畅:“是吗?”风把他的笑声吹到了程欢耳朵里。
程欢看自己逗领导笑了,心里也放松不少。“谢总,我能冒昧问一下,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不是说了吗?”谢畅笑着看她,程欢这才觉得谢畅是真正地在笑了。“想问你什么时候请我吃饭?”
“啊?”程欢今天估计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跟我发个消息不好吗?怎么劳动谢总再跑一次?”
谢畅耸了耸肩,程欢这时候他才像只比自己大几岁的同龄人。“我明里暗里暗示多少次,有些人就是不懂我意思怎么办?”
程欢没敢看谢畅,她总觉得他跟话里有话似的。“谢总,真不是我不想请你,我实在是最近手头有些拮据。”
“嗯。”谢畅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脸上明晃晃的全是“你继续往下编”的纵容。
程欢十分知趣地闭上了嘴。
“其实,我不是来问你什么时候请我吃饭--饭什么时候都能吃。”他停顿了一下,“人却不一定每天都能见着。”
我的天哪…他不会真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程欢的整个狗胆都给震碎了。
不对…肯定是我太自作多情了。程欢在脑子里自动把宁乐带入到了苦守寒窑十八年的王宝钏身上,没忍住笑了出来。
谢畅:“笑什么?”
程欢抿上了嘴,继而幽幽地说道:“谢总,你是不是有一条柴犬?”
谢畅不置可否。“对。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个了?”
当然是要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了?!刚才都是什么虎狼之词自己没知觉?!
“我很喜欢柴犬,我男朋友也是。只可惜我俩都没养狗,如果哪天你遛狗的时候我们碰见了,能不能让我摸一下它的狗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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