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西依旧不出声,却觉得肩胛处像被人敲了一棍子似的,让他想抬手揉一下,但也只是想想。
许莺莺一个人也说的下去:“别人放松的时候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的,就是京城里人人夸赞的世家公子时不时也会含胸驼背,只有我夫君不一样,他无论什么时候都脊梁挺直,不卑不亢。”
“哦,也不是,他对老幼妇孺说话时会刻意低下头,弯下腰。这又跟别人不一样了,别人这时候都是恨不得眼睛长在头顶上。”许莺莺又晃起了小腿,语气欢快,“我最喜欢他低着头听我讲话了,这时候他会很认真地看着我,眼睛里只有我。”
又羞涩地加了一句,“心里也只有我。”
秦西忍不住了,“你怎么知道他心里只有你,他可从来没说过。”
“我当然知道啦,他说过的。”许莺莺道。
“他什么时候说的?”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说过?秦西困惑。
许莺莺似乎就等着他问呢,手掌一拍,道:“他逃婚一个人走到江波府的时候,曾救了一个被人拐进青楼的姑娘……”
秦西脊背僵硬了下,他记起来了,那时候他确实救了这么一个姑娘,那姑娘年纪也不大,孤苦无依,让他想起初遇时的许莺莺。
反正他一个人漂泊,就送了那姑娘一程,眼看要到了姑娘家乡,对方却忽然说要为奴做妾伺候他,以报救命之恩。
他当然是拒绝的,他说……
“姑娘不是货架上的物品,不必这么作践自己。”
那姑娘纠缠不休,他只好说了实话:“在下早已心有所属,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他说清楚后就离开了,辗转数月才回到了京城。怎么许莺莺会连这事都知晓?
“因为我从来没有放弃过找你,你可真狠心,一点线索都不肯留下,我找到那姑娘的时候,你都已经走了大半年了。”
说着又酸了起来,“你都离开了这么久了,人家姑娘还惦记着你,还想和我打听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秦西保持缄默,连她偷偷混淆了“夫君”与自己都没发现。
“你猜我告诉她了没有?”许莺莺凑了过来道,话语中带着几分调笑道,“我告诉她啦,我跟她说你叫秦西,已经娶了意中人做娘子,娘子名叫谢莺莺。你最喜欢她啦,无论什么时候心里都只有她一个人……”
许莺莺声音突地一轻,羞答答道:“梦里也只有她……”
秦西噌地一声站了起来,脖子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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