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队伍颇为嘈杂拥挤,队尾却缀着一个不紧不慢的年轻姑娘,她看上去是独自一人,安安静静地跟在人群最后面排队等着。
可她虽然站在最后面,却仍旧颇为打眼的样子。前面排队的人群中,还有一两个年轻的男孩时不时回头偷瞄她两眼。
因为她虽然不说话,但一双明亮且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微微弯起,唇角天生带有一点上扬的弧度,再加上浅浅两个酒窝,一副未语人先笑的模样,看上去就让人心情轻松愉悦起来,连长途飞行的疲惫与困倦都扫去了大半。
那是周笑笑。
她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别人听说她的名字,便称赞一声人如其名了。她常常笑着回应:这就是我叫周笑笑的原因啊。
周笑笑随着队伍一起慢慢移动,从入关处磨蹭到了航班指定的24号行李转盘前。许多人都急着拿行李回家,纷纷往传送带边上挤,于是周笑笑便往后退了一步,站在了两个行李转盘之间较为空旷的地方。
反正她也不像其他人这么着急回家,她只是中转而已,多的是时间在这里消耗生命。
周笑笑的目光顺着前排人群之间的缝隙,落在了随着既定轨道慢慢运转起来的行李转盘处,然而她的心思却早已飞离了机场,几乎已经绕着这个熟悉的城市转了好几圈,沿着时光回溯,把沉淀在记忆深处的过往都纷纷惊扰了起来。
这座城市的初冬,恰恰卡在暖气来临之前的那段时间,是最不好过的日子,如果遇上提前降温,更是难熬。
这次买的回国航班,中转要在B市停留七个小时,行李还不能直挂目的地,中途还得取行李,其实麻烦的要命。
七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作为中转,还是凌晨到达,时间上真正尴尬。
这次出差,本来也是公司报销,她选择如此折腾的行程省下的那几百块钱,其实根本就无所谓。
可她还是选了,她还是来了。她知道最便宜的航班不过是个借口,她就是想路过这里。因为她每次选航班的时候,总想要选这里,更贵的时候都能给自己找出个牵强附会的理由选择这里中转。
因为她想要保留那么一点点可能,也许会在机场遇见他,遇见严肃。
虽然这可能性小的可怜。
因为从她第一次忍不住那一刻起,到两年半以来自我放纵自我催眠一般地胡乱找借口找理由,她已经整整在这里转机了十五个来回,三十次路过,也没有在机场遇见严肃。
这很科学,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时,城市这么大,航班这么多,出发的到达的,那么多登机口,再说不定两年半都过去了,物是人非,大家擦肩而过的时候,也许都已经认不出彼此了呢?
周笑笑也知道,如果她真的想见严肃,走出机场找过去就是了,何必在这偌大的机场里碰这一点运气。是她自己怂,没有勇气也没有立场去面对他,更不想枉费当年做的决定。
可是她又忍耐不住从心底深处不断蔓延,不受控制,且野蛮生长的思念,于是只好一遍又一遍,重复地路过这个城市。
从第一次回到这里时的忐忑、期待与一点小心翼翼的痴心妄想,到一次次意料中的失望、失落,而后默默离开,现在周笑笑已经能很平静地对待自己的情绪了。好像选择这里中转,只是她下意识的行为模式而已。她就当是自己给自己放了一个七小时的假期,允许自己在这个熟悉的城市里,漫无目的地沉浸在回忆和怀念里,思考一会儿小小的如果与可能,然后就可以充满电地重新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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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不过十分钟,另一架从美国飞回的越洋航班也已即将到达。飞机缓缓降落,商务舱第一排右侧靠窗的乘客,是一名年轻的男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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