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固执离家不回惹恼了爷爷,老爷子故意给他使绊子,让他感受生活的艰难。
确实很艰难。
老爷子的施压,那个女人的道德绑架,还要熬夜用别人不能干涉的方式为自己的生计奔波。
他努力改变提升自己,在或真心或有目的的朋友的帮助下继续找人。
渐渐的,找人竟成了他那几年的生活里唯一的动力。
他有时候苦中作乐地想:跟老爷子妥协回翟家那也太没骨气,还不如找到小玖求他收留。
他把小玖当成了希望。
“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有些人靠一生治愈童年,有些人一生都要靠童年来治愈,我可能比较幸运,我是靠童年撑过了那几年,以后没有什么可以再困住我。”
正因为过得不如意,所以格外稀罕曾经的美好时光。
分开的五年,他总是会想起小时候陪他长大的那个少年,就算偶尔忘了,很快也会有人带着“新线索”来提醒,他被自己潜移默化,一点一点把曾经带给他快乐的少年刻进了心里。
因为早就在心里扎根,所以重逢之后,感情来得那么迅猛一发不可收拾。
翟迟说:“毕叔叔,我真的很喜欢他。”
毕南青:“……”
他这一副恳求的态度,搞得自己像是棒打鸳鸯的封建老古董似的。
毕南青又喝了一口酒,新开的是一瓶烈酒,很烧心,但也很暖身。
顿了顿,毕南青说:“以后有什么打算?”
翟迟:“啊?”
“不是要毕业了吗?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
翟迟想了想,诚实道:“想和小玖上同一所大学,过几年普通的校园生活。”
他没说什么畅想未来的豪言壮志,这就是他目前最真实的想法。
他和余玖一样,为了一个轻松的“未来”,在最该肆意的年纪时刻绷紧了神经生活,在别人吐槽学习痛苦的时候,他们背负着比学习更沉重的压力。
他们都没有一个学生该有的样子。
毕南青心中微动,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儿,从小几下面的小抽屉里又拿了只酒杯,在小几上挑挑拣拣,选了瓶不太烈的酒倒了一杯,给翟迟递过去。
翟迟微挑了眉,“我还没成年。”
毕南青说:“就这一杯,多的别指望了。”
“……”
翟迟无奈接过来,两个人碰了碰杯,看着露台边窗外越来越大的雪,两人各喝各的酒。
一杯酒下肚,毕南青道:“如果一直找不到,你还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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