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那一厚摞资料一丢,趴到桌子上摆摆手:“这案子我可不管。他被捕当天闭着嘴直接来找律师不行吗?竟然还瞎编不在场证明,没事找事。”
方政正拧开他装在包里的不锈钢茶杯,小心地把凉透的了陈茶水倒掉,留下茶叶,然后往里面加了新的热水。
听到田桃的嫌弃,他叹气:“农村孩子,也没上过什么学,哪能想到那么多?”
老周就听不得这些借口。
他冷哼:“想的不多,倒是敢杀人!”
“不是啊。”
方政慢慢地抿了一口茶,茶叶梗却粘到了他的嘴唇上。他用握着茶杯的手背去抹,滚烫的茶水倾泻着洒到了他已经磨损得很重、有些翘边的皮鞋上。
迟钝地发现后,他缓慢笨拙又手忙脚乱地弯腰去擦,结果脑门儿一下子撞在办公桌上,“咚”的一个闷声,听的人都替他觉得疼。
但他却只是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脑袋,发愁地慢慢又叹了口气:
“他说他没做。”
熊小时:“……”
其他的几个人对他的反应倒是习以为常,老周更是直奔主题。
“没做?没做他头发能掉在案发现场?”
他重重地拍拍摊开的调查资料。
“看看,还有目击证人!要是目击证人看到的不是他,怎么会一眼就从一堆照片里把他认出来?!”
即使没人接话,老周还是越说越激动,吐沫星子都飞了出来,“放屁吧没做!我就没见过有杀人犯一上来就主动承认说我杀人了。你趁早跟他说明白,态度好点还能商量,别想着无罪无罪,他能无罪吗就无罪?”
他说完还不解气,看向田桃找共鸣:“老田你说是不是?”
田桃向来跟老周不对付,但这次她却没呛他,只是坐在椅子上,慢慢转了个圈。
“他无不无罪我不管,反正如果要我接这个案子,我也肯定不会接无罪辩护。太容易输了。”
田桃的话,熊小时是认同的。
别的先不说,孙茂远的毛发会出现在案发现场就是一个是非常直接有力的证据,如果不能极具说服力地把这件事解释清,那给这个案子做无罪辩护的难度就会非常大。
而尾随女性抢劫杀人,本身在社会舆论和法院审判方面就占尽了劣势,再加上委托人又不是什么有钱有权的大人物,能值得刑诉律师冒这个险。
因此,以无罪辩护接这个案子,极有可能吃力不讨好,倒不如说服委托人把重点放在斟酌减刑上,别在证据确凿面前空想着无罪。
但这毕竟是方老师亲戚的案子,要是他决定做无罪辩护,那她这个做助理的也只能想办法上了。
熊小时把目光转向方政。
但他却在神游太空一样地发着呆,也不知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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