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像是把刚放进嘴里的食物给喷了。
临时工颤抖地压制住狂笑,一板一眼认真问:“你又养了一只叫辛巴的狗?”
何阅扯扯嘴角。
“不,就是你脑子里现在出现的那条。”
他再次发出了他惯用的嘲讽语气,对着那只在纸箱里快睡着的狗扬起下巴:“一只松狮!一只七十斤重六十厘米高的松狮!活到现在竟然第一次张嘴咬人!咬得还是一个坐在高脚凳上脚尖离地面无比远的小短腿!”
“小孩?”
“不是,看身高也不知道成不成年,女的。”
对面顿时来了兴趣:“漂亮吗漂亮吗?”
“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关注这种没用的事?”
刻薄地回完,他还是补充了一句,“是邻居,住在对门。她估计是还不知道我就住在对面的消息,怕死的一个劲儿要我的电话。”
咚!
装着狗的纸箱终于承受不住,侧歪着翻倒在地。
辛巴靠着自己的体重获得了自由。
它淡定地从箱子里钻出脑袋,面无表情地走开,箱子里装着的照片却撒了一地,有一张直接飞到了何阅的脚底下。
他也懒得弯腰捡,用脚把照片踢到一起,然后走到工具箱前拿起电钻,接着又到处找拖鞋。
好半天,终于在辛巴的肚子下面把拖鞋抽出来,何阅赤着脚穿上他的麻布拖鞋。
接着,他眼神凝固,抬起脚心,一脚狗毛。
“老子当年为什么要养你这只蠢狗?!!!”
明明是只松狮,却半点看家护院的本事都没有,但凡有点风吹草动,跑得比他这个做主人的都快。但松狮爱答不理人的天性,它却贯彻得非常彻底,任凭主人不要脸的各种语言攻击,它都可以保持无表情的沉默,十天半个月一声都不叫。
这些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它掉毛。
走一步,掉一步。躺一会儿,掉一窝。
铺天盖地,全家都是松狮的毛!
毛!
毛!
带着一脚怎么都甩不掉的狗毛,何阅熟练地拿着工具拉好线,把小到不易察觉的监控摄像头安装到了门口。
接着,他回到房间,甩开电工手套,背靠着防盗门摘下口罩,露出一张9.5分的十分不爽的脸。
~
接下来的两天,何阅都没有再见过熊小时。
在她因为狂犬疫苗副作用而胳膊酸痛的煎熬期间,他也没能过上好日子。本以为十拿九稳的工作搞砸了,两天两夜没闭眼地查也没能查出疏漏在哪儿,今早还是怕自己猝死剩下条蠢狗没人养,才窝进床里眯了会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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