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关了网页,他又跑出去抽了根烟,再回来,再看。
最后一行,一笔一划的印着“江箫”两个字。
手心出的汗瞬间蒸发。沈轻盯着眼前发亮的屏幕,竟也没有什么喜极而泣之类兴奋的心情,只是松了一大口气,觉得很庆幸。
一个温柔安抚的吻,江箫被他爱的人以这种鼓励的方式叫醒告知,他做的一切都没有被辜负。
沈静最高兴,当晚跟人换了班,在家给他俩做好吃的,炒了三素三荤,有托老家那边给邮来的腊肠,有金黄酥脆的炸带鱼,炖的浓汤排骨,还调了两道凉菜。
一直怕这俩不好惹的疯儿子凑一起会在家里乱来,沈静申明过,只要是在家里,就不准他们抽烟喝酒。那天却主动提了两打啤酒回来。
沈静不会喝酒,江箫和沈轻俩人一瓶接着一瓶碰,一桌子菜两个大胃口的男人分分钟扫净,微醺的沈轻话比较多,扯凳子坐到他妈身边,小声认真跟人讲,叫她不要担心,他和他哥在那种时候,一般都会出去住,开豪华大房。
沈静脸涨得通红,又气又臊,恨不得把这没脸没皮的儿子一脚踹出窗外!
江箫在一旁趴在桌上,笑看那对母子的热闹,不自觉间,低语呢喃了句“妈”。
沈静以为他在叫她,过来摸了下他的头发,江箫笑笑,抬头跟人说了句“谢谢”。
沈静一愣,沈轻也没解释什么,把他哥架回屋,陪着人挤在一张单床上。
黑天暗室,月辉清冷,透窗凝成狭窄的一线,倾洒在躺上小床沿边人的后背上。
沈轻搂着他哥轻声安慰。
“哥,信我,我会替你把她找回来……”
“哥,早晚有天我会把人带到你面前……”
“哥……做你想做的,其他的事有我帮你……”
“哥,你再等等……我陪着你等……”
“哥……我的就是你的,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拿给你……”
“哥,我……”
“沈轻,”江箫垂眼亲亲他的嘴唇,“谢谢。”
谢谢,这是他在这个不该他待的家里,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每早起来,在饭桌前对人说谢谢,每天吃饭后,对带走饭盒的人说谢谢,他妈帮他打扫房间,他说谢谢,沈轻为他学习攒钱去跑外景吃尽了苦,他还说谢谢。这一对曾经因为他一个人的怨恨,每天煎熬的生活、每天想发设法讨好他的母子,他现在也住进了他们的家,吃他们的,花他们的,却没一个人对他埋怨过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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