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枕浑身一僵,后颈汗毛直立,不知道男生有没有认出自己,他低头假装认真地翻严柏言的课本,背却崩得紧紧的。
讲台上周教授讲得十分投入,奈何年纪大了,苍老而缓慢的语调落在许枕耳中自带催眠效果,但许枕今天完全没敢打哈欠,像个好学生一样正襟危坐。
他发现严柏言书上真的把重点全画出来了,而且还很细心的做了很多标注,于是他手完全闲下来,多动症又犯了,拿着中性笔在手里转来转去。
“啪。”
手里一空,许枕垂头,中性笔划出一道弧线,不偏不倚地飞过旁边的男生,落到男生脚边,许枕伸手都够不到的地方。
许枕:“……”
他忏悔,他知道,是自己手欠。
他小心翼翼瞥了眼男生,男生一直垂着头在纸上写写画画,无动于衷,完全没有昨天那么可怕的气场,但昨天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许枕想请他帮忙捡一下的话没敢说出来。
不管了!
反正他又不做笔记,等下课男生走了再捡!
小算盘正打的响,周教授突然指着ppt来了句:“这三道题算今天的课堂小考,成绩计入平时分,下课前交上来。”
安静的教室瞬间“嗡”地炸开,周教授向来说一不二,不然这门课也不会挂这么多人,刚才睡觉的玩手机的顿时都紧张起来,纷纷向周围人投去渴望的小眼神。
许枕只能厚着脸皮伸手戳了戳男生结实的小臂,欲言又止:“那个……能不能帮我……”
男生单手支着头,停下笔凭着个子优势居高临下看许枕,目光似有若无落在那只戳他胳膊的莹润细白的手,胳膊有些痒似的动了动,面上若无其事眉峰微挑:“不会写?”
语气带着几分恍然,听起来很像对学渣的挑衅。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许枕暗自捏拳头,化憋屈为勇气:“我的笔掉到你脚边能不能帮我捡一下。”嘴角撅起来,生气的样子倒像是撒娇。
男生突然毫无预兆地勾起嘴角,笑起来时那双深沉的黑眸也不起波澜:“你是昨天在相思湖边哭的那个吧。”
!
一言不合怎么还揭起人黑历史了!
他虽然容易哭,但一点都不想让别人借着这点嘲笑自己是娘娘腔。
许枕警惕地四处看看,发现大家都好像没有听到刚才的话才松一口气,随即怒瞪一眼男生,正准备自己去使劲捡,谁料男生突然弯腰把笔捡起来递给他,意味不明地轻声道:“真容易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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