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逼仄的客厅里除了庄榆梦轻轻吹气的声音,还有几丝几不可察的低沉轻吟声从少年的嘴边溢出。
“唔...”
“怎么?现在知道疼了?”
到底还是心疼大过责备,庄榆梦将力道放得更轻,又快速将那最后的伤口包扎好,收了医疗箱走进卧室。
陆旌坐下来用手在身后摸索一番,微微鼓起的纱布和绷带的硬质触感好像并不怎么令他生厌。
“不疼。”
庄榆梦一出来便看到他望着自己,嘴里淡淡吐出两个字来,心下竟然开始佩服他能做到如此不坦诚。
不疼却叫唤成那副样子,嘴上还真是傲得一点都不愿让步。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陆旌的几声呻吟究竟起自何处,他自然也不会说出口。
“下次小心点儿,别再受这些伤了......”
庄榆梦说着说着声音渐小,总觉得这话莫名像极了她刚在海边对那头白鲸所说。
最近自己总是能在他身上碰到无数看似合理的巧合。
“行了,处理完我要准备做饭了,想吃哪种鱼?”
打消心里漫无边际的疑虑和想象,她抱着手臂问向坐在沙发上的少年,看他竟然没有靠在沙发背上休息,而是坐得比之前更加笔挺,庄榆梦倒是觉得没来由的有趣。
“听你的就好。”
他还是保持着一贯不愿吃熟物的习惯,可这话放在庄榆梦耳边倒是变了丝意味。
“陆旌小朋友,你这话说得也太委婉了,知道怎么说更好吗?”
难得来了兴致想逗逗他,庄榆梦走到茶几的另一侧倾身向他,伸手将他额前开始变干的发丝捋顺。
“像这样说,梦姐姐做什么我吃什么~这话听上去多招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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