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还未有心伤害她,出于本能去搀扶,却见她撑手连连躲避,脸色惨白,不敢与他接触。
她穿着清丽的烟蓝裙裳,精致小巧的耳环随着身体的后退在空中摆动,微仰细长纤弱的白颈,呼吸急促。
他无意多加逗留,将风筝的灰拭净后放在不远处的石桌上便离去。
这样两面之缘,彼此从未有过对话。
再见已是地位颠倒,新仇旧恨一起算。
宁之肃两腿交叠,右手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脸被手掌抵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了半晌,他将脚抬起,黑靴的脚尖顶在少女尖细的下颌上,嗓音懒怠,“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被人官兵推了一把,不得不强撑着身子回答,嗓音娇软发颤,像是夏阳里融化的糖人,“伊……伊绵。”
宁之肃放下脚,俯身用两个指尖捏住了她的下巴,与她对视:“多少岁了?”
少女挣脱不掉他的钳制,用手想推他,却推不开,还被更使劲地捏住下颌,捏出一片红痕。于是她勉强答道,“十六。”
宁之肃若有所思,喃喃出声,“倒是比从前长姐小一点。”
倒在地上的伊荣正突然恢复了力气,朝着宁之肃的方向吼道:“有什么冲我来!不要动我女儿!”
太子嗤笑一声,没有回头,但自是有人帮忙解决。近侍走过去,拿出一个小巧的白色瓷瓶,凑到伊荣正鼻下只眨眼的工夫便将人迷晕,然后拖入牢房。
押着伊绵的人注意力被近侍吸引过去,让她趁机挣脱了束缚,起身跑向伊荣正的方向,口中还喊着“爹”,声音凄婉尖锐。
宁之肃一把将她揽过去,结实有力的两腿夹住她纤瘦的大腿,又将她的手腕固定在腰部两侧。
男人抱在怀里才感受到少女有多瘦弱,宽大的囚服掩了她的腰肢,宁之肃真碰上去,发现两掌堪堪可握,骨头上包着一层薄皮,即使隔着一层衣物肋骨上的纹路也几近硌手。
他将女子的手腕扯到眼前,青色半透明的筋脉顺着手臂蜿蜒而上,似快突破苍白的肌肤。男人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杏眼,缓缓将腕子扯到嘴唇边,啄了一下女子手腕内侧,冷润的唇瓣贴着皓腕,吐出温热的话语,“伊绵。”
被叫名字的女子几乎被坐着的宁之肃拥在怀里,眼眶噙泪,似秋水满溢,身子逐渐发抖,即将站立不住。她想不动声色地从男人大掌中抽回手腕,显然不能如愿。
男人漫不经心,没什么动作,只任她挣扎,看得有趣儿了,还将她额前的碎发温柔地别到耳后去,仿佛一对缱绻的恋人,行的确实极其冷酷之事。
宁之肃看着昔日太傅掌珠如今成了那低贱的阶下囚,从前能够倚靠的爹爹怀抱也再不复存在,顿觉十分畅快,手上不禁加重了力道,盼着美人的眉眼再皱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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