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说起了他们班沈知尤请假的事情,主任说,期末考马上就到了,沈知尤一直请假多少有些不合适,作为一年十七班的班主任,希望她可以趁着周末,安排一次家访。
她点头应允。出发前,给沈知尤的父亲去了电话。电话里,这位家长挺冷淡的,许宁北表明来意后,他只回了一句:“好,我会转告他的妈妈。”
……
周末晚,周赫南轮值夜班,作为副主任医师,他值得是三线班。值班地点可以在家里,必要时电话对下属指导即可,但每次他轮值,还是习惯去医院。
刚入行时,一线夜值频率很高,长久以往,便练成了一有空就倒头睡的本领,入行至今,他开始三线轮值,三线的条件比一线好太多了,但,不得不说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体力确实是不似二十来岁的青年小伙儿了。
每每熬完大夜,身体便不可控的开始吃力。岁月,从来比我们预期要凶残的多。
清晨,他拖着疲惫的身躯从抢救室出来。有病人术后发生感染,事态紧急,二线处理不了,只能过来麻烦他。
回到办公室,手机跳出来好多未接电话。大多是程聪打过来的。
这倒挺新奇的,因为按照程聪的生活习惯,早上六至七点,正是他熟睡的阶段,怎么会平白给他回电话。
他皱着眉,给他回了过去:“刚在抢救室。”
“谢天谢地,你终于接电话了。”程聪口气里掩盖不去慌张。
“怎么了?”
“你跟北北和好了没?”程聪骤然问了这么一句。
周赫南换衣服的动作停了停:“为什么这么问?”
“你最近一次跟她联系是什么时候?”程聪不回话,只忙着继续追问。
“我昨天值大夜,所以白天都在家里补觉。”
“卧槽!”程聪仰天长啸:“完了完了,北北妹妹已经失踪快二十四个小时了,唐昭说,她从昨天上午开始,就联系不上她了。”
周赫南心头一紧,换衣服的动作迅速加快:“唐昭知道什么原因吗?”
“唐昭哭哭啼啼的,也没说明白。”程聪叹了口气:“好像是跟北北的妈妈有关。”
“我知道了。”他把胸卡放进抽屉,挂断电话后,就冲出了医院。
……
许宁北见过很多次逐渐天亮的过程,最神奇的是,天快亮的那一会儿,夜色在虫鸣蛙叫声中渐渐透明,夜色与太阳交接换班,暗不是暗,亮不是亮,就像是水墨画被水晕开的那一刹那间,带着花白。
等花白消散,太阳便缓缓从东边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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