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杳然躲不过也逃不掉,在沙发上扭着笑成了一团,绑成马尾的发辫都散了。“你这个人太讨厌了……!”他缓着凌乱的气息,气呼呼地拿脚去踢贺秋渡。
脚踝一热一紧,竟也被捉住了。
林杳然被他闹得够呛,兀自忿忿地试图踢他两下,却感觉攥住自己脚踝力度大得惊人,掌心的烫热温度源源不断传来,从脚踝到小腿,继而一点点蔓延至全身。
“你想干嘛?”
贺秋渡没说话,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趾尖。贝壳般圆润晶莹的脚指甲透出淡淡的粉,趾头保护性地微微蜷起,令人联想到敏.感爱娇的小动物尚未长出利爪的肉掌,抑或蚌壳里被日夜悉心保护的珍珠,忍不住想当成珍贵艺术品般,拢捏在掌心细细欣赏、妥帖把玩。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五指从脚踝慢慢往前挪,直到包覆住整个脚掌。和主人一样,这只脚生得纤细漂亮,毫无瑕疵,每一寸肌肤都如融化的奶油般雪嫩,盈盈地被握在掌中,如一只受了惊的白鸽,微微觳觫不已。
“你……放开我。”
林杳然终于意识到自己一只足掌被青年紧紧圈锢着,绝对不是一件能泰然处之的好事。可是,纵然羞赧难当,却一点儿都产生不了抵触的感觉,心里甚至还隐隐窜出了一点期待的火苗。
当然是不会放的。
贺秋渡俯身下来,另一只手碰了碰他碎发散乱的前额,“好烫。”然后沿着秀丽端正的线条缓缓往下,轻抚着他的脸侧,略带笑意道:“脸怎么这么红。”
距离此之近,几乎连说话时的绵密吐息都吹拂到了腮颊上。
林杳然眨了眨眼睛,水汽逐渐升起,却模糊不了视界中那人深邃俊朗的轮廓。鼻梁高挺,黑眸如星,这种长相本该是清显疏离得有些慑人的,却缘了此刻他身上强烈得犹如实质的爱意,而沉淀出别样的缱绻意味来。
“杳杳,现在终于只有我们了,你想尝试一下吗?”贺秋渡声线变得暗哑磁性,化作千万只搔人的小钩子,一下一下地啄咬着他的心尖。林杳然看着他,那晚酒醉后的画面慢慢浮腾,涌入脑海,羞涩和赧然摄住了心神,连脖颈和耳根都是蒸腾的洇粉。
“我不知道……”他抬起手臂挡住眼睛,姣丽的嘴唇微微颤抖,吐出细弱的气音,“随便你。”
手臂被人轻轻扯开,沾染上热泪的眼镜也被摘了下来。
“不能随便我,要你决定。”
林杳然嗫嚅着,说不出一个字。
贺秋渡真的太坏了,这样逗他欺负他,到头来还问他这种话。
巨大的电视液晶屏上,小动物们仍闹腾个不停,贱萌欢乐,而一屏之隔的房间里,竟然上演着如此暗昧的画面。林杳然颤了颤眼睫,细白的手如溺水之人般,攀附上青年坚实的臂膀,“可不可以……不要在这里?”
他听见贺秋渡轻笑了一下,低声问他:“那杳杳想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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