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的话,可以按铃呀。”
至于下床去卫生间,确实会艰难些,不过也不是不能解决。
“如果去卫生间,我就扶着墙壁,也能走。”
钟恪行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蒋小城。
“你是说,我会把你一个人丢在医院里?”
蒋小城吓了一跳,瞪着眼睛看他,下意识地反驳道:“我不是这个……”
钟恪行却没有要听的意思,压抑情绪似的,走到窗台前站定。
病房陷入静默,连走廊外也没有丝毫声音。
钟恪行解开衬衫的领口,似是呼吸不畅。
颀长的背影伫立在那里,竟有些寂寥的意思,让人看了心里一阵难受。
过了半晌,他又走回来,眼圈竟有些泛红。
“蒋小城,请你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了,我照顾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心甘情愿。”
“可是你总和我说抱歉,说对不起,就好像把我当作一个外人。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不论是工作出差,或者别的东西,在我的心里,都没有你重要。”
这一番话,实在真挚感人,蒋小城听了,身心都跟着撼动起来。
颤着唇,竟讲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说这样的话。”
抬起手,握住钟恪行的胳膊,很诚恳地道:“我错了。”
原来一个人,真的能左右另一个人的心绪,钟恪行满腔的伤郁,因为这一句话,都化作云烟,被风轻轻一吹,完全消散了。
他垂下头,看蒋小城确实是一副实心实意的模样。
抿一抿唇,反问道:“是么,你错哪里了?”
这场景,简直像老师在教育学生。
蒋小城老实地回答说:“我错在不该推拒你的好,辜负你的心意。”
钟恪行沉沉地嗯了一声,还是一脸的严肃。
“还有吗?”
蒋小城心里叫苦不迭,绞尽脑汁也再想不出什么,只好使出撒娇的战术,把下巴往钟恪行的肩膀上一垫,说:“你告诉我吧,我会改的。”
钟恪行把他推开,竟然没有吃这一套,他说:
“你的错误,第一,拒绝我的好意;第二,不重视自己的健康;第三,在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我竟然比你的同事上司晚知道,你是觉得,他们比我更重要?”
越说竟越生气了。
蒋小城赶紧道:“当然是你重要,你是第一位的重要。”
追着钟恪行的唇,亲了好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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