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忙于燕远的事,林悠几乎无心想这些,如今听燕远说到这里,连她也意识到不对。
“父皇同时派了两批人送粮草到代州?”林悠暗暗心惊,“可大家知道的就只有京城出发的队伍,为什么要同时派两拨人呢……”
“所以大家都知道的队伍,遇到了土匪、火灾;而大家都不知道的,却平安送到了。”
“父皇是!”林悠突然想到了什么,“难不成父皇早就知道有人盯上了代州,想要对运到代州的粮草图谋不轨?”
“圣意不能妄揣,但圣上所做,显然比我们知道的要更多。”
“那……”林悠本是想问燕府的旧事,可她又想到燕远才醒来,不免又觉得现在提及这事不太是时候。
只是燕远既想到这里,又哪里会不想到燕家的事呢?
“周新吴怎么样了?”
看见林悠担忧的眼神,燕远心里一紧,抬手覆在她手上:“悠儿,战场上受伤再正常不过,我既醒了,说明上天就还不想收了我这条命,你只管告诉我,不用怕。”
林悠垂下眼帘,到底不忍拒绝他的问题:“池将军作主,把他看押起来了。”
“有证据了?”燕远此前与淳于鹰交战时,其实已将许多事情都终于理清,但要抓人,关键的是证据,他若非苦于没有证据,也不用连夜去审那丁陆仁。
林悠思及前两日发生的事情,仍觉后怕万分。
“青林驿的驿丞葛成海被人绑了送到罗清泊的队伍里,所以罗清泊就把他带到了北军,孤月对着抓住葛成海的人留下的信息,用了些手段,从葛成海口中审出了他四年间利用驿站为代州和京城传递消息的内容。”
“池将军和张季将军,就根据丁陆仁和葛成海说过的话,从海崖山一个叫三里坡的地方,挖出了周新吴藏起来的东西。有腐烂了半边的信件,还有当初他们伪造的镇北军大印。”
“他把东西埋起来?”燕远难以相信。
林悠抿了抿唇,让自己冷静下来,方道:“这周新吴还想靠着这些东西要挟他京城里的贵人呢。他原本打算这次事成,就彻底把镇北军要到他的手里。”
“是杀我的事吗?”
“是。”只是想到会有那种可能,就已让林悠恨不能将那蝇营狗苟之辈都除个干净,“不只是你,他们要杀你,还要让北军彻底葬送在海崖山,就像当年一样。”
燕远眼眶微红,他忽然极为嘲讽地笑了一下。
是了,所有的事情终于都连起来了。
当年祖父带领镇北军在代州抵御胡狄,而以罗向全为首的议和一派,却想方设法切断他们与京城的联系,只怕也像是他刚到代州时一样,派出多少传信兵都是无疾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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