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远在军营里摸爬滚打惯了,深知营里都是些男人,平素不大在意细节,可林悠是个姑娘家,她来此本就是权宜之计。姑娘家哪里能像他们似的在大雪里头站着呢?
“我是真的没事……”林悠只觉方才好容易正常些的脸颊这会又烧起来,这一处因为方才的比试聚集了不少兵士,这会都好奇地看着她的方向,燕远又毫不遮拦,她哪里经历过这种情状?
可燕远偏生根本没觉得哪里不对,他还捧起林悠的手:“好容易暖了些,这会又冻得冰凉,还说没事,便是想出来瞧瞧,也该多穿些,早知方才就该将我那大氅给你。”
他说这些话,一心都在林悠身上,也未曾刻意压低声音,旁边的兵士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不敢说话,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说话这么温柔的人,难不成真是燕少将军?
不知为什么,原本心思还在枪法上的兵士们,这会一个个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来——他们好像有点多余。
池印将军一直站在一边瞧着,终于深深叹了口气,走上前来:“都去吃午膳吧。”
一圈围观的兵士如蒙大赦,立时作鸟兽散。
燕远这才记起旁边还有各营士兵呢,他瞧着人都走了,方也领着林悠同池将军招了招手,往自己所居的营帐走,天还是太冷了些,悠儿双手冰凉,怕是要再拢个火盆才行。
林悠木然地被他牵着走回方才的营帐里,待进得其中,才终于像活过来似的。
“你在外人面前,也不必……不必说那么多……”
燕远翻出毛皮的大氅不由分说裹在她身上,他的衣裳太大了,林悠披上,像是整个人被包在了里面似的。
“那些不是外人,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他这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正让林悠微微怔住。
那一时,林悠才突然发现,她好像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不曾见过燕远在军营中的样子。
她只是听说了很多故事,那些听来的话语里,燕远是天资过人的少将军,是未及弱冠便已在军中凭一身武艺令人服气的燕家后人。
他在她面前一向热情又温柔,倒让她竟忘了,他到底是上阵杀敌的,那些同他从绝境里拼出一条命来的兵士,即便他面对他们时再严肃,可心底也是将他们当作兄弟的。
“燕远,有件事我想早点告诉你。”
“怎么了?”
林悠转过身,从衣裳的最里层将一个布包拿了出来,整好了衣裳,这才转回身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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