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口了,他才惊觉失言,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林悠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分明是极想笑的,却硬是要板着脸,做出一副惊讶样子:“燕少将军怎么这么说?”
“我……”燕远一时语塞。
后面展墨瞧着着急,干脆道:“少将军新练了一套枪法,路上还说想让公主殿下瞧瞧,是吧少将军?”
燕远回头看向展墨,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但见展墨朝他挤眉弄眼,也只好扭回头来道:“是,是……”
燕老夫人瞧着这孙儿的样子,开怀大笑:“公主殿下便赏脸去瞧瞧吧,况那厨房里杂乱,恐一时看顾不周,便遂远儿的愿一次罢。”
话都说到这份上,林悠再拒绝便显得她存心了,况且这几番来回,她也听出来了,怕是今天是燕远找她有事,这才托了老夫人的名字。
她方巧也有事想对他说,由是便点头道:“老夫人既这么说,那乐阳听老夫人的。”
燕府里最不缺的便是演武的空地了,林悠带着青溪眠柳,跟着燕远到了离这边近的西苑的一块空地上。
此处不算很大,但胜在周边植了树木,刚好有大片的阴凉,树下是一张石桌,两个石凳,方巧让人坐在这边休息。
燕远跑过去,抬袖将那石凳上的浮土擦了,又瞧瞧觉得不妥,忙跑进旁边厢房里,也不知从哪拿出个垫子来放上,这才请林悠坐下。
他近来哪练什么新枪法?不过是将从前的又精研一番罢了,要不是展墨,他也根本没想到今日还要在林悠面前演武。
他从展墨手中接过银枪,原本想着随便舞两下意思意思就好,可转眼瞧见林悠就坐在那看着他,忽又不知哪里来的干劲,竟真的虎虎生风,当真演示起招式了。
燕远的枪法是跟着祖父、父亲,还有他兄长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不像寻常贵族子弟舞刀弄枪那般花样频出,可那些杀招,偏偏又带着他的凌厉之气,因而成了另外一种,属于北疆边关的大开大合之度。
林悠分明不会武,可坐在那里,瞧着瞧着,竟是看进去了。
她不是第一次看燕远练枪。小时候,从她有记忆的时候,她就时常看了,有时是燕远自己,有时是同她皇兄一起,她回回都私心觉得燕远是最好的那个,从小到大都未曾变过。
可这一次,连她自己都觉出不一样来。也许是因为这是回来之后第一次见,又也许是因为经历了前世六年的离别与等待,她瞧着燕远的身影,总好像下一刻这梦就醒了。
她这般意气风发,一杆银枪纵横捭阖的少将军,究竟为何英姿飒飒离京,回来的却是他的灵柩呢?
唰!
燕远收枪站定,怀着几分隐隐的炫耀心思看向坐在那边的小公主,原以为能瞧见她惊讶或欣喜,却不想,竟见那小公主眼眶红红的,像是要哭了一般。
“悠儿你怎么了?可是我做错了什么?”他一把将银枪扔进展墨怀里,连忙跑了过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