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少爷拧着她的小脸强调了好几次出门必须让纪叔跟着,他是周家的老人,充当司机和半个保镖,自己还觉得很感动。
但经过昨晚,思宁不想再心安理得享受这种“待遇”,去孤儿院做义工,她没有告诉纪叔,自己坐的公交车前去。
她陪着孩子们做了些小玩具,又和他们玩了一会儿,到了午餐时间,她自己带了牛奶蛋糕走到院子外面,拿出湿纸巾擦手,一个头颅明显比正常孩子大一圈,眼球外凸的男童走过来,突然伸手一把抢走思宁放在凳子上的蛋糕,大口往嘴里送,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思宁慌忙拉住他,把蛋糕夺过来,微笑着说:“吃饭前要先洗手,不然一会儿肚子会痛哦!”
她新抽出张湿巾给男童擦手,仔仔细细把手心手背都擦干净了,才把蛋糕递过去,摸摸他的小脸轻声问:
“慢点吃,姐姐这里还有牛奶,你要不要喝?”
“嗯!”男童重重点头,因为外形的原因,他在孤儿院很受其他孩子排挤,护工忙碌顾不上他,有时连饭都吃不上,突然遇到这么个亲切又漂亮的姐姐,他觉得童话故事的仙女也就长这样。
男童一边嚼着蛋糕,一边不时抬头看阳光下的漂亮姐姐,却不知道,这一幕被外面倚着摩托车的年轻男人尽收眼底。
祁盛没有什么特别爱好,非要说一个的话,大概就是周末会骑着自己那辆进口的DUCATI去西外环跑上几圈。
思宁早上下车时他就注意到了,和那天在公交车上不一样,今天她把头发扎成高马尾,穿着英东的校服,看上去多了几分活泼,提着一大袋东西向孤儿院走去。
原来是去做慈善!
这些私立贵族学校的学生,绝大部分是要出国念大学的,所谓的慈善不过是做秀摆摆样子,混一张义工证书为申请好大学添砖加瓦罢了,他踩了踩油门从马路中间疾驰过去。
以前很享受疾驰后松懈下来的感觉,听怠速由高降低,仿佛自己周身血液也从每一个细胞流淌了遍,可今天却比平时多骑了好几圈,最后稳稳停在了孤儿院大门口。
又看到了那个江思宁。
女孩找了张凳子把食物放上,那个丑丑的大头孩子跑来把蛋糕一下抢跑,她伸手去捉,却没有训责,脸上带着笑意温柔得给小男孩擦手,把蛋糕递过去又摸了摸他的脸。
这是一个初冬的中午,太阳从云层爬出来暖和地照耀着大地,孤儿院门口挂着的几块牌匾闪闪发光,屋檐上不知道是什么水一滴滴掉下来,打击着墙根下的水盆,发出嘡嘡的声音,祁盛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跳了跳。
这个女孩不是在作秀,她确实很有爱心,是真得关心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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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宁和男孩说了会儿话,看他把蛋糕吃完,拿纸巾擦他粘着食物残渣的嘴巴,再拉着小手送他回寝室睡午觉。
找宋院长签完字,她拿着自己小包往外走,准备坐公交回市里。
郊区公交班次少,思宁拿出随身带着的单词本默默背着英语单词,又等了十多分钟,一辆黑色的摩托车停在了她面前。
“江思宁,我送你。”
思宁眼里透着惊喜,立刻认出了是上次公交车上帮她揍色狼的年轻男人。
“是你啊,你手怎么样了?没事了吧?”她下意识朝祁盛握着档把的手打量。
男人支着腿,微不可察得动了动手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把一个头盔递给她。
“你住哪儿?”他问道。
要是别人思宁肯定拒绝了,可这个男人帮助过自己,还因为她受伤,她接过头盔,礼貌客气地说了声谢谢,把公寓的地址告诉了他。
祁盛骑得并不快,思宁轻轻抓着他风衣两侧,一个拐弯,她身子随着惯性下意识往前倾,胸贴在男人背上,察觉到他脊背有点发僵,思宁面红耳赤直起身,嘴里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捏着男人风衣的手更加小心翼翼,但外环弯道众多,离心力让两人身体不可避免又紧靠在一起。
终于到了公寓外大门口,思宁终于长长舒了口气,取下头盔递过去,再次向男人表示感谢。
“江思宁,”祁盛接过还带着女孩体温的头盔,抿抿唇慢慢说道,“你能不能帮我个忙?过些天我表姐孩子满周岁,陪我去商场挑个礼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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