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优越至极的长相。
就算是隔着这么近的距离也找不出瑕疵来,放大呈现于眼前的五官依旧精致到赏心悦目。
眉目透着深邃含着清隽,即便最出彩的一双眼睛此时不留缝隙地轻阖着,依旧能够轻易叫人挪不开眼。
学艺术的人面对美好的事物最易沉浸。
谢嘉然带着单纯客观的心情将梁夙年从眉心到眼尾,从脸颊到唇侧认真欣赏了一遍。
鼻梁到鼻尖的弧度好看得略有些不像话了。
他有点儿手痒,不禁动动指尖,差点儿就要伸手去碰一碰。
好在理智的缰绳及时将他拽住。
草莓印差不多可以干了,谢嘉然试探着戳了一下,再看看指腹。
嗯,没有沾上颜料。
于是他接着又戳了一下,两下,三下……
直到那只手不堪他的骚扰蜷着手指缩了一下,他才重新偏过头,对上梁夙年费力半睁的双眼。
含着倦懒困顿,依旧流光溢彩。
视线撞在一起,谢嘉然有片刻怔忪。
他以为会被问现在几点了,谁知梁夙年的眼睛只艰难睁了几秒又闭上,然后耍赖一般重新将他抱紧,将脸埋在他肩膀上懒洋洋蹭了蹭。
被当成了趁手的抱枕,谢嘉然眼帘飞快扇动两下,被压着的一边肩膀又一次不自然地僵住。
还有点麻。
梁夙年缓了一会儿,将思绪从睡梦的混沌中拔出,抬头就看见谢嘉然正抿着嘴角在看他。
“怎么了?”他笑着问,刚睡醒的声音还带着轻微沙哑,异常好听。
谢嘉然耳垂有点发麻,忍着用手去搓一搓的冲动,视线在他脸上溜达一圈,忽然问:“梁夙年,你是不是混血?”
梁夙年眉尾轻扬:“怎么忽然这么问?”
“你这里,”谢嘉然抬起手,用食指指腹在他眉心的地方轻轻点了一下:“有一点点跟亚洲人不太一样的味道。”
他体温不高,至少不比他高,梁夙年觉得被碰到的地方凉凉的,有一点轻微的酥。
“厉害啊,这都被你发现了。”
他笑容一哂:“算是吧,我奶奶是法国人,我勉勉强强算是有四分之一的法国血统,不过没什么用,亚洲血统的显性基因太强,混了也是白混,看不大出来。”
“不是没用,看得出来,很明显。”谢嘉然表情认真:“而且很好看。”
梁夙年不是第一次被夸好看,却是第一次被这么认真客观,不带感情色彩地夸好看。
不得不说,感觉略微有点奇妙。
他想,可能这就是艺术家的魔力吧。
“嗯,的确。”他也学他认真的表情,却忘了藏起眼底的笑意:“能被未来的大艺术家夸好看,那看来还是有一点用处的。”
末了不忘真诚道谢:“你也特别好看。”
谢嘉然觉得他在跟自己开玩笑,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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