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更深露珠的,爱妃是从何处归来?”他略一伸手,万松立马递过温好的清茶放在他掌心。
玉做的杯盏,被长指轻轻敲了敲,震得其中茶叶打着旋转起了圈,“孤醒来不见爱妃,可是担忧的很。”
“陛下。”容妃腿下一软,勉力跪直身子,才低着头道,“臣妾去哪,您还不知晓么?”
她娇滴滴地抬眸,似怨非怨地看向眉目俊朗的天家,“早前您不是说想玩些新鲜的,臣妾便想着扮做林间仙子。方才特意去寻了僻静的地,好在明日给陛下一个惊喜。”
“哦?”天家悠悠颔首,“想法的确新奇,却不知爱妃可寻到了妙处?”
“臣妾不敢欺瞒陛下,后山之处,有池天然温泉,期间林业茂密,隐蔽的很。”
她微微红了脸,“可保陛下尽兴。”
容妃暗示的明明白白,万松听得心里一咯噔,忍不住又退后的几步。天家依旧是笑模样,“爱妃有心了。不过既是探路,又何须鬼祟前行。”
他微微挑眉,起身将玉杯搁在万松手心,长指一挑,勾起美人下巴,容妃姿容本就娇弱,那双眸子时时都似有一捧清泉浸染,水水润润,我见犹怜。
“你呀,还是改不了这说谎的毛病。”他的手指轻轻划在美人脖颈,“可惜汪将军为国战死沙场,他的热血忠心,亦只能保你一次。”
“陛下,您,您已经知道.”
容妃磕磕绊绊说不出话来,可转瞬,她又觉得是自己犯傻,这天下都是他的,要查一个人,又有何难。
“嗯。”天家惋惜地点了点头,手指触在那一段雪白的颈子,指腹下蓬勃的脉动,像是一声声无言的求饶。
容妃哀哀用手臂护住小腹,她唇角动了动,却也不知再说些什么。
“不过。”天家叹了口气,轻轻覆上她的眼,“孤可再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陛下!”容妃心下一怔,忙不迭道,“此事是臣妾一人所为,臣妾愿意以死谢罪!”
她宁肯一死,也不能做他的剑。
“死?”天家目色冷了下来,勾唇笑道,“孤且问你,你肩上有几个脑袋?”
“谋害一朝天子,便是汪将军在世,也救不了你。况且你若真的没有自己的心思——”
他瞥了眼被她护住的小腹,“怎么?想要以退为进?”
天家的目色向来温和,此刻却好似一柄利剑,穿破层层迷雾,轻而易举地便察觉到了她小心藏起来的念头。
容妃后背阵阵发着冷汗,攥着衣袖的指尖发白,半晌才又俯身贴地。
“她人都以为你是个好摆弄的,孤却觉得,爱妃比这宫里的老人看得更清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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