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桐眯着眼睛看着他:“徐寒星,你是我爸吗?”
徐寒星也眯起了漂亮的眼睛:“你自己有胃病你不知道?”
李晚桐戳了戳碗里白白胖胖的米饭,小声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那时候跟现在差不多。”
徐寒星握着筷子的手一顿。
“我记得,我记得清清楚楚。”李晚桐一字一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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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晚桐第一次见到徐寒星,是她十六岁那年,高二。
那是一个夏天,李晚桐坐在家门口的楼梯前,她忘了带钥匙,嘴里叼着棒棒糖,翘起了二郎腿。下午的阳光中,一个清瘦高大的男生冲着自己走过来。李晚桐当即就被吸引了目光。
男生渐渐靠近,李晚桐看清楚了他洗得发白的衬衫和素净的牛仔裤,白球鞋。他的手里拎着东西,腰板挺得很直,他走到自己面前,低着头俯视着她。他的眼神看上去无波无澜,里面却含着如水的情绪。
“你好,请问这是李老师家吗?”
十九岁的徐寒星,清贫且从容,骨子里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礼貌疏离。从他那双幽深的眼睛里,李晚桐第一次看出了脆弱的破碎感和冷淡的疏离感。
而那只是一双眼睛而已。
李晚桐扬了扬头,一双大眼睛里喊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我爸还没回来,我没带钥匙。”
徐寒星点了点头,道了声谢,然后站到了李晚桐身边。夏日的威风吹过来,李晚桐的鼻腔萦绕着徐寒星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不是多么高档的洗衣粉,但是李晚桐却很喜欢那味道。
所以在后来徐寒星和自己爸爸谈话的时候,李晚桐就躲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听着两人的谈话。
李晚桐的父亲给徐寒星申请了到了一个出国深造的名额,两人正在讨论他要不要出国的事情。
父亲说完这个之后,气氛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李晚桐忍不住打开了门,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徐寒星站在当地,紧紧皱着眉,甚至连拳头都握了起来。他的皮肤甚至都泛起了浅淡的薄红,连李晚桐的情绪都被感染到了。
他最后说:“老师,我选择放弃这个名额。”
长久的沉默之后,客厅里传来了父亲长长的叹息声。似乎是害怕伤害徐寒星的自尊心,他字斟句酌地说:“寒星,你是老师最优秀的学生,当然如果你因为家庭情况不能出国深造,也可以选择在国内读研究生,可是条件毕竟比不上国外,如果你需要的话,老师可以资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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