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和易爸爸的交谈,让何歆安觉得,自己不是进了院长办公室,而是某家婚介所。
她甚至都不知道,易爸爸是如何从“你爸爸救了我儿子,我真的很感激,很想认你当干女儿”的话题,跳跃到“干女儿就是儿媳妇,你觉得我儿子怎么样”。
何歆安眼角直抽,找借口想溜,“易院长,真的不好意思,我朋友还在病房里等着我回去,我……”
易爸爸爽朗地开口,纠正她的称呼,“叫什么易院长,太见外了,叫我易伯伯就成,再不见外,喊我公公也成哈哈……”
何歆安:“……”
何歆安满头黑线,“易伯伯,我朋友还等着我,我先回去了。”
“别介,伯伯陪你一起去。”
易爸爸边说着边从身后椅子上拿起一件白大褂穿上,正色道:“说句不谦虚的实话,你易伯伯在这医院干了几十年,哪个科室都轮过,看点病还是不成问题的,对了,你朋友是刚住院?住在哪个住院部?”
“第二住院部九楼。”
易爸爸扣扣子的动作顿了一秒,他迟疑地看向何歆安,“产科?”
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连说了两声抱歉,又笑道:“瞧我,以为来医院的人都是生病了,你朋友是怀孕了待产?这是喜事呀。”
何歆安更加尴尬,“不是,她是宫外孕流产。”
易爸爸:“……”
易爸爸:“对不起。”
多亏了这场尴尬的对话,易爸爸总算没跟着何歆安去住院部,又因为何歆安拿着要照顾朋友的理由推辞,易爸爸又打电话让易言取消了酒店订座,等何歆安改日有空再约。
从行政楼出来,何歆安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大概是因为最近和某些长辈打交道的记忆都不太愉快,乍一遇见这么闹腾又自来熟的长辈,还真让她很不习惯。
想起刚刚离开时,易爸爸还一个劲在那抱着头碎碎念地自责,何歆安不觉笑了出来。
易言一个高冷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他父亲却是个和他完全相反的老外老顽童,只能说……基因真是个强大的东西。
想起另一对父子,何歆安的嘴角又往下垂了垂。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意外地发现呼吸灯一闪一闪,打开一看,微信里多了很多条新消息,都来自路栩,打开一看,聊天页面却一条消息也没有。
只有占满了一整个屏幕的“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何歆安:“?”
何歆安正满脸问号,对方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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