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项链收起来。”
楚酒酒不解:“为什么?”
楚绍抿了抿唇,“这里没人戴首饰,项链和发卡,都要收起来。”
戴饰品,会被人们说资本主义,连小孩都知道这个道理,楚酒酒却不知道。
楚酒酒不明白背后的缘由,但她还是乖乖的摘下来了,把发卡和项链塞进裙子口袋,连发绳都被她摘了下来,坐在叠好的外套上,看着手中五彩斑斓的发绳,楚酒酒突发奇想:“爷爷,你说这个能卖钱吗?”
楚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她的东西都是最好的,这根看着不起眼的发绳,也花了二百多块钱,楚绍瞥了一眼,确实是好东西,不过……
“不能,现在禁止私人买卖,卖东西是投机倒把,会把你送到劳改农场去。”
楚酒酒好奇:“什么是劳改农场?”
楚绍:“就是关押犯错误的人的地方。”
楚酒酒:“那为什么叫农场?”
楚绍:“因为那就是一个农场。”
楚酒酒:“……”
她托腮回想了一下,又问:“是不是跟牛棚差不多?”
楚绍诧异的看她,“你知道牛棚?”
楚酒酒顿时找回了自信,她扬起头,得意道:“当然,我在书里看到过。爷爷,你不知道吧,我记性特别好。我家有好多书,就算看不懂,我也会翻翻看,只要我看过,我就会一直记下来,是不是很厉害呀?”
楚酒酒一脸的等夸奖,楚绍却没像其他人一样,一听就夸她是天才。他给兔子翻了个面,然后望向楚酒酒:“你家里有很多书,那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说起父母,楚酒酒的话唠属性立刻被激活了,她把自家的情况几乎说了个底掉,从她爸爸的奋斗史,一直说到她妈妈喜欢给她扎什么样的辫子,事无巨细,又光怪陆离。
楚绍一半听得懂,一半听不懂,前面他还会尽量收集信息,到了后面,他就麻木了,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这个小孩,真是蜜罐里泡大的。
哪知道情况急转直下,楚酒酒讲到了父母出事以后,她是怎么大显身手、逃过了被送到孤儿院的命运,又是怎么独自生活了小一年,她没说自己是什么感受,但不需要说,楚绍也明白。
因为,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楚酒酒说完了,楚绍也没安慰她,只把烤好了的兔子撕下来一块,让她吃。楚酒酒吃着没放任何调料的烤兔子,感觉心脏比舌头还苦闷。
到底什么意思呢,爷爷会不会让她留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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