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星子:枢纽时报旁边的咖啡厅可以吗?】
【白乐:我马上过来。】
此地不宜久留,白乐拿上伞说声“我有事儿先走了”,Amy也马上跟来:“乐乐去哪儿我送送你啊。”
雨越下越大了。
白乐坐在Amy的车上,觉得冷气直往衣服的空隙里钻。
相星子已经在咖啡厅里坐着了,Amy没什么事,干脆就在车里等白乐出来。
咖啡厅里一进去就有卡曼橘的香气,昏沉的灯光配上优雅的钢琴曲编织出一种独特的意境,相星子坐在二楼的栏杆边上朝白乐招招手。
上楼之后,白乐走近就注意到相星子脸上的泪痕,惊了一下:“怎么了?你哭过?”
“也没什么事,就是家里我奶奶去世了。”相星子用手托着脸道,“妈妈没人照顾,我得回老家去了。”
“老一辈确实愿意跟儿女来别的城市的不多。”
服务员端上来了一杯美式,白乐喝了一口,看向相星子。
对方在斟酌语言,时不时看她一眼。
“是不是陆乾找过你?”白乐低下眼睛。
“嗯,是。”相星子声音轻轻的,“我们俩……其实以前的交集也不是很多。可能只是去过几回酒店的关系吧,他当时也给了我一些钱,我没有要,现在补给我的,我收了,因为老家那里需要钱。”
他是在给自己赎罪?
白乐这个想法跳出来,刚想开口,相星子就说话了:“我知道他不是喜欢我,想给自己找个安慰罢了。我来找你,是想跟你道个别。”
“马上就走吗?”
“马上就走。”
白乐叹了一口气,相星子蠕了蠕唇:“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
“上次那个问题?”白乐把咖啡放在桌上,看向相星子的眼睛,“我没法回答你,因为我也不明白。”
相星子问,如果做这些事的人是杨清苑,白乐还会下这么重手去做吗?
可是其实,人本来就是会区别对待的,老吾老幼吾幼的道理,对自己的亲人和对别人当然不会是一样好。
“我们是记者啊,我们不应该——”
“我们也可以是说谎家。”白乐想起杨柳教授曾经说的话,“但不能是聋子,是瞎子。”
相星子看着白乐平静的眼神,话落在喉咙口,没有再说下去。
“新闻不是一个个体,而是一个行业。你不报道,自然有人在报道。”白乐给她解释,“就像是一个蚁群,密不可分的,会让丑恶无处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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