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着嫁衣,依然是一身纤尘不染的素白。一面小巧精致的绣扇挡住她精致的脸孔。
车帘即将落下的那一刻,她将手中的白色绣扇丢了出来。
苏嫽的心蓦地一紧。
一阵清透的铃声瞬间响彻天地,似洋洋洒洒的雪花,将这条长街铺满。铃声不歇,愈响愈烈,紧接着便是厚重的马蹄声从长街一侧传来。
苏嫽连忙踮起脚,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人一骑飞驰而来,身后跟着一队铁骑,黑马玄甲,腰间皆缚白羽为饰。为首那人骑着一匹高头黑马,却穿了凛凛一身白衣,当真什么也不怕似的——
他的脸上,戴着一张小猫面具,只露出一双清冷幽深的眼睛。
是容渊。
慕容琅看见那一队铁骑的装束,登时脸色大变。
羽铃响时,白羽尽出——他没有想到,他一直费尽心思搜寻的白羽骑,竟会在他大婚这日现身。
容渊策马上前,直奔花轿而去。慕容琅连忙大喝一声:“保护神女!”
那是他的新娘子,若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被人劫走,那他这个太子的脸还往哪儿搁?
白羽骑和慕容琅带来的一队铁衣卫瞬间缠斗在一起,百姓惊慌失措,不知发生了何时,连忙四散逃窜。
苏嫽有些担忧地望着马上的容渊,她知道,容渊此举一是为了带宗琉走,二是为了给李悯拖延时间。
此时,李悯应该已经率领西北十万大军,绕路朱雀门,直取皇宫。
“嫽儿,快走吧。”苏行山扯住她的衣袖,匆匆忙忙地往前走。雪芽和月枝抱着提前收拾好的包裹从府里跑出来,紧跟在他们身后。
“爹爹,我们不是应该回旧宅去等阿渊吗?”苏嫽狐疑地看了一眼四周,“这不是去旧宅的路啊。”
“城中太乱,一会儿大将军的西北大军和铁衣卫打起来,城里还不知道要成什么样子呢。还是先到城外去避避吧,爹爹已经准备好了行李和银钱,先去江镇的宅子里住着,避一避。”
“可是……”
苏行山扭头看她一眼,“嫽儿,你不会真想跟阿渊去西洲吧?”
苏嫽噎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爹爹不是也要同去吗?”
“我只是随口敷衍一句,哪儿能真的跟他去西洲?他的母亲是西洲王女,而咱们是大楚人,西洲王未必容的下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在大楚待着吧。”
苏行山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她挤出惊慌失措的人群,往城门方向走去。
苏嫽跌跌撞撞地跟在他后头,一面走一面转身,不安地望向皇宫的方向。
昔日金碧辉煌的皇宫,此刻却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冲天,将白昼染上绚烂的火色。
苏行山拉着苏嫽跑到城门口,却发现白羽骑早已将城门封锁。不得已,他只好又往西城门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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