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相狰狞可怖。
容渊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从腰后摸出一枚带鞘的短匕。这匕首是他刚逃到京城时周尧留给他的,据说是先帝曾赐给容越的东西,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容渊慢慢地拔出匕首,借着萧条的月色欣赏着刃上的寒光。看了好一会儿,他终于露出满意的微笑,手腕轻轻转了两个圈,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那猫的一对眼珠剜下。
他用沾了血的手将那对还带着温度的眼珠子放在苏瑜枕边,然后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第10章 火种(十) “是她欺负姐姐。”……
容渊回到香玉小院的时候,苏嫽房里的烛灯不知何时又亮了起来。
他抿了下唇,慢悠悠地走到苏嫽的房门外。正欲抬手叩门,一低头,却瞥见自己手背上还沾着好些红艳艳的血。
容渊皱了皱眉,转身退下石阶,回到另一侧的偏房。他将袖中的帕子丢进水盆里洗干净了,又将窗子开了一扇,把湿漉漉的帕子摊开来晾着。
做完这些,他便将外衫脱了,拿了件干净衣裳进了湢室。现下已是深夜,自是没有热水可用,容渊索性就着冷水擦了一遍身子,直到身上闻不见一丝血腥气,他才披上外袍从湢室出来。
外头夜色正浓,弯月如钩。
容渊随手拿了盏灯笼,不紧不慢地朝苏嫽的卧房走去。
房里的烛灯仍旧亮着。容渊将灯笼挂在一旁的廊柱上,抬手轻轻叩响了门。
“姐姐还没睡下?”
里头静默了片刻,才传来苏嫽含着几分倦意的声音。
“嗯。许是白天受了些惊吓,这会儿便有些睡不着了。倒是你,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歇下呀?”
容渊隔着窗子,望向里头那点跃动的烛火。火苗微弱地摇曳,奄奄一息,仿佛下一刻便要灭了。
他并未回答苏嫽的话,反倒慢悠悠开口:“姐姐若是觉得害怕,我可以在这儿陪着姐姐。”
苏嫽明显怔愣了一瞬,说话也变得慌张起来。
“不……不用。”
她确实有些害怕,但也不能让容渊在这个时候进她的屋。虽说她把容渊当亲弟弟照看,但到底男女有别,若让旁人瞧见,难免要生出许多不干不净的议论。
容渊勾起唇角,话里带了几丝轻笑:“当真不用?”
“真的不用。”苏嫽故作轻松,哄着他回屋去,“好啦,你快些回房歇着吧。记得明儿早上来我房里用早膳。”
容渊轻轻笑了声,似乎心情十分愉悦,良久才说:“好。”
他转身取下那盏来时带着的灯笼,往自己住着的那间偏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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