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端详着手里的东西,这金铃虽小,分量却不轻,上头的纹饰精巧绝伦,光泽华美诱人。
她不由打量了容渊一眼,话里一股子酸味:“我听说你父亲不过是个扬州城的穷酸书生,家里竟会有这样值钱的好东西?”
容渊狠狠地瞪着她,厉声说:“我家里的事,用不着你管。那是爹爹留给我的东西,你还给我!”
苏嫽轻轻皱眉,上前拂开那几个小厮的手,扶住容渊的胳膊。她看容渊的神色,似乎极为紧张那枚金铃,心里便知道,这东西对他来说定然是十分珍贵之物。
于是她便淡声对郑氏道:“咱们府里也未曾见过这样的好东西。这许是阿渊家里传下来的宝贝,母亲还是快些还给他吧。”
“瞧大小姐说的,咱们府里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好东西了?”
赵姨娘闻言凑上前来,扫了那金铃一眼,心里登时有了主意,故作惊讶道:“哟,这不是我库房里的东西吗?”
她又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歉然对郑氏道:“大夫人,瞧妾身这记性!原是妾身记错了,妾身丢的不是金簪子——”
赵姨娘伸手一指,笑着说:“妾身丢的东西,正是夫人手里这枚金铃。”
容渊简直要气笑了。他转过头,冷冰冰地看着赵姨娘,不屑轻嗤:“信口雌黄。”
他那双异瞳含着怒气,凌厉如刀刃,看的赵姨娘心里直发怵。她心虚地挪开了目光,咽了口唾沫,才对郑氏继续说道:“夫人,妾身方才仔细看过了,不会有错。这枚金铃正是妾身入府时的陪嫁之物,如今从他身上搜出来,他是万万抵赖不得了。妾身一早便说过,这样晦气的东西留在府里便是个祸害,可相爷偏偏不听!”
容渊死死地咬着下唇,几乎将唇瓣咬出血来。这东西乃是先帝御赐之物,她一个小小姨娘,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东西!
可偏偏这金铃的来历他又说不得,只好眼睁睁看着郑氏将金铃递给了赵姨娘,还松了口气说:“我早说过,我身边的人不可能做出这等偷鸡摸狗之事。”
赵姨娘眉开眼笑地用袖子擦了擦金铃,心想这回可真是一石二鸟,既白白赚了件好东西,又让容渊落了个偷东西的罪名。她就不信,这下相爷还肯让他留在府里!
赵姨娘越想越高兴,正欲把金铃收起来,一只细白柔滑的手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苏嫽站在她面前,脸上带着微笑,手上的力气却分毫不减。
“姨娘且慢。”她淡淡道,“我记得姨娘未入府前,原是在城北巷子口卖药为生的,想必日子过的并不富裕。只是没想到,姨娘会有这样值钱的东西。”
赵姨娘素日最厌别人说起她身份之事,但眼下既是苏嫽提起,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强颜欢笑道:“是母亲替妾身攒下来的一点嫁妆。家里虽然不富裕,但几样值钱货总归是有的。”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