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棠有些讶异:“仙尊何出此言?”
玉清:“大比终试时,本尊也算是与他交过手,他的天分没有你高,魄力也远不如你。一旦被针对,便开始手忙脚乱,最后还被你弃卒保车,输了个落花流水。”
邵棠认真听完,付之一笑:“长玉兄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来到大比终试,他的实力可见一斑。至于擂台上的事,原是我背叛盟友在先,他没想到我会突然调转剑锋攻向他,一时怔神也是情有可原。”
她顿了顿,续道:“而且,我们私下切磋磨合了那么多日,对彼此的套路招式都熟悉无比。我那一剑,他若想躲,是绝对可以躲开的。甚至,他还可以利用对我的了解,瞧准我的破绽,反将我一军,可是他没有。”
说到这,邵棠唇边的笑意更盛了一些:“他就像个呆鹅一样,傻傻地站在原地给我砍。后来下了擂台,我也曾问过他为什么不躲我的剑、为什么不反击。他的回答是,他永远不会对我出剑的,他做不到,他甘愿……做我的裙下之臣。”
玉清神色淡漠:“尽是些花言巧语。”
邵棠用力摇头:“不是的,仙尊,他知我冷暖,对我很好。他会去仙市排大半天的队,给我买我喜欢的糖饼;每次去凡世出任务,都会记得给我捎一些精致的小玩意;我闯了祸,师尊怪罪下来,是他将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替我承担一切罪责……”
小姑娘说着说着,就说红了眼圈,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这样的他,叫我如何不喜欢呢?原是他招惹我在先,可渐渐地,我看到他也会觉得高兴,我会忍不住地去构想我们的未来——我们或许会成为全仙界都艳羡的仙侣,或许还会有一双可爱的儿女,我们一家四口守在一起,即使不能羽化登仙,如此快快乐乐地活上几百年,也是顶好的。”
玉清面上全无波澜:“痴儿。说到底,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你将你们的未来设计得如此之好,可他未必有决心同你长相厮守,等他热情消散,倦了厌了,你当如何?”
小姑娘许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头一次考虑这样的问题,一下子就被唬住了:“他……他会这样吗?”
玉清:“这样的事,本尊见得太多了。”
多到她一提及“爱”,就会本能地抱上怀疑的态度。
邵棠眨了眨眼:“我不相信。”
她说得认真又执拗。
玉清微微一笑:“那我们就来试试看。”
她轻弹指尖,火苗脱指而起,慢悠悠地飘浮到高处,好像一只小太阳。
玉清空出手来,结出一个复杂的印痂,一面半人多高的水镜拔地而起。
玉清轻动指尖,镜内的场景便随之变幻,一会儿是空旷的清音宫,一会儿是清秀的揽月峰,一会儿又到了那几千级石阶前。
她找了一阵,开口问道:“李长玉现在何方?”
“在戒训堂。”邵棠答了玉清的问题,又垂下眼,小声添道,“长老说,是他乱我心神,扰我清修,所以,他就去受了更重的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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