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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带着于渊步入昭明宫,沿着正中避让出来的仙道,缓缓走向高台。

三十三位宗主拱手齐声道:“恭迎仙尊。”

余声在画栋雕梁之间四撞,激起千百回音,隆重又肃穆。

玉清踏上最后一级石阶,那高台之上便自行升起一把两人多高的云纹仙座。

区区坐具本不足为奇,但它却代表着张不周昼夜想红眼睛的仙尊之位。

可惜这是玉清独有的尊荣,张不周虽顶着个“道尊”的名头,时常在此作威作福,但这把仙座却从来都没有因他而升起过。

说来可笑,他每次在昭明宫慷慨升堂、召令众修,都只能站着讲话,连个坐着的地方都不配拥有。

玉清一掀衣摆落座,整个人的气质与那仙座浑然天成,似是她生来就该坐在这里一般。

于渊垂手侍立在玉清身侧。

张不周第一个迈步上前,谄媚笑道:“恭迎仙尊归位,仙尊芳龄永继,福缘绵长。”

玉清垂眼:“不必,张宗主。本尊可不是什么芳龄永继的仙尊,本尊是霍乱仙界的妖女。

张不周昨晚辗转一夜,早已打好了腹稿,闻言立刻按下腰身,不疾不徐道:“仙尊恕罪。我等三十三门,也是为了全仙界的清明与太平,才不得不雷厉风行,处处小心提防每一个不寻常的仙众。我等若事先知道那戚瑶是正在历劫的仙尊您,断不会如此苛待的。”

玉清一笑:“哦?是吗?”

她眯起眼,狭长优雅的眼尾中充满了危险之色:“你们不正是因为怀疑那壳子底下是本尊,才处处针对戚瑶的吗?”

她说得不急不缓,声调不轻不重,台下五六位宗主却听得膝盖一软,险些当场跪倒在地。

她……她是怎么知道的?

张不周垂头听着,满目都是被当众戳穿后、蠢蠢欲动的杀意;可当他再抬起眼时,却又是一脸的人畜无害,话也说得茫然又无辜:“弟子愚钝,不知仙尊言下何意。若是……”

他话音骤止,一双眼无措地横扫高台之下,倒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仙尊入劫的这十年,弟子为了仙界琐事呕心沥血、焚膏继晷,终是抵不过仙尊分毫,可……没有功劳也总有些苦劳……”

他说着说着,当真挤出三两点泪花:“仙尊若是嫌怨弟子办事不力,大可直接赐罪降罚,何必去污弟子的赤诚之心……”

玉清有滋有味地看着他演完,才深吸一口气:“算了。”

她对上张不周的眼,笑了一下:“是本尊信口污蔑、戕害忠良了。”

张不周哀哀垂眼,梁桧望着他的背影,眸中钦佩之意简直多得快要溢出来——

不愧是张真君、不愧是他的好道尊,随随便便几句话竟把仙尊都给说得认了错。

“认了错”的玉清转过头,向着阶下众修:“本尊今日召诸位前来,一是阔别十载,想与诸位同僚好好见上一面,说两句体己话;二是此前收到了两件东西,想拿来与诸位一观。”

她说着,向旁侧张手,于渊立刻从袖中掏出一只锦囊,递到她手中。

玉清拉开锦囊的收口,从中拿出一纸书信、一条腰佩:“张宗主,你好生认认,这又是谁伪造假证,想污你清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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