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由着姜暖暖抓着他腰间的匕首,摆来摆去,直到仪式快开始也毫不在意。
姜弦不是暖暖,没有那么爱玩。
她来时便环顾四周,竟然发现无论是哪个阵营,都没有陈淮。
按道理,仪式开始时,陈淮作为仅次于萧向忱这个皇子的人,不应该不出现,可现在,高台之上,甚至没有陈淮的位置。
她微微蹙了下眉。
萧向忱适时瞥了过来,看着姜弦,安慰道:“姜弦,你放心,阿淮在前日就启程回京,如今怕是都走了八百里路了。”
“你在这里不用和他照面,不会尴尬。”
姜弦思绪微微停滞,只觉得心弦啪的一声,断了。
陈淮,他竟然回去了。
许是姜弦的凝滞太过明显,萧向忱道:“阿淮怕你见到他,以为他又要耍赖,便提前走了。”
姜暖暖唔唔两声,吸引了萧向忱的注意力,萧向忱低下头,看着自己怀里的雪玉团子:“怎么了,给伯伯说。”
姜暖暖道:“伯伯,爹爹去的地方远不远,什么时候来找娘亲和暖暖?”
爹爹?
萧向忱愣住了,据他所知,暖暖可是一直叫陈淮叫师父的。
所以,这是,姜弦打算接纳陈淮了?
萧向忱不太确定,站起身来。
姜暖暖却像是体察到陈淮可能不回来了,突然撇撇嘴,眼见着小鹿眼睛里就要汪出水来。
此刻,军营里的战鼓却擂响,这是重阳节岭南大营的习惯,以鼓过节。
咚、咚、咚!
鼓点像是踏在姜弦的心上,一点点沉重。
偌大的道路两旁,将士们交替而出,如同铺路、如同战场上推近一般,开始摆放秋菊。
百米宽的中央道路,随着战鼓的节奏,一点一点变窄。
忽的,一声马嘶。
那声音比起战鼓微不足道,可姜弦就是觉得,是追影的声音。
下一刻,如若乌漆的骏马像是一道利箭,在已经狭窄的秋菊道路里踏风而来。
陈淮满目风霜,直愣愣看着高台。
他是要离开,可他还是想多留一点和姜弦、和暖暖的记忆。
如果可以被允许,他可以每年来岭南一次,不需要和她们走太近,就远远看着也很好。
但是,他不舍得没有一个好好的告别。
陈淮有些颤抖,一日一夜马不停蹄的赶路,让他有些衣冠不整。可此刻,他只想迎着她温脉浅笑,换一声她的名字:
“阿弦。”
命运兜转,陈淮用三年时间平息自己、和前尘固执别扭的自己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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