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雪时闭着眼,靠着车窗,声音很轻:“你感觉错了。”
其实她讨厌闻怀白。
姜佳云悻悻收了声,车内安静下来。闻雪时闭目养神,脑子里却因为姜佳云这句话,而冒出闻怀白的脸。
思绪一晃,定在那只落在游廊地毯上的杯子。
当时那一下,好像还挺重的?
她无声地叹息,将上唇抿紧,复又闭上眼。
回到家里,姜佳云揽着闻悯回房间,在她交代之前,闻雪时先开口:“我回自己房间了。”
面对着那本圣经,闻雪时后知后觉地头疼,感觉无处下手。手机嗡嗡地震动个不停,班级群里诸多消息刷屏,班长艾特全体成员,切莫忘记读后感一事。
闻雪时轻声叹气,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她翻开第一页,已经看不下去。
倒是又翻到那张银杏书签,那两个字工整地刻在背面。她把书签挪到第一页,把书合上,腿从下面胎上椅子,从胳膊圈住。下巴放松些,便可以搁在膝盖上。
暮春四月,春寒料峭。南方的空调制暖总是略逊一筹,似有若无的热意反倒让体感更冷。闻雪时抱着大腿,脸贴在腿上,眼睛也闭上。
竟然听见蛙鸣。
她睁开眼,一时怔愣,怀疑是自己幻听。索性从椅子上下来,推开窗去寻声音来源。
窗外只有安静,哪有蛙鸣。
放眼望去,路灯孤零零照着,天空蒙蒙沉沉,只有一颗星星。有风吹过来,送来不知道谁家的夜宵香味。不知道风能不能,也把她的思念送回家乡,送到外婆的坟前?
书包里那包烟还没处理,闻雪时拿出来,本想扔进垃圾桶。前些天在小超市里买的,四块五一包,按照闻怀白的说法,叫劣质香烟。
怎么想起他来?她自己都诧异。
该怎么办呢?扔进垃圾桶,那不行,会被钟点工看见。明天带出去扔掉呢?
她今天抽掉一支,里面还剩下十九支。
……
闻怀白昨天没揭发她。
……
闻雪时烦躁起来,顺手抓了把头发,在床边坐下。躺倒下去,打量那包烟。
白色包装纸上写着三个艺术字,白沙烟。底下一行写,吸烟有害健康。
简直掩耳盗铃。
她看着那包烟,鬼使神差地,收进了抽屉的小箱子里。
那一刻好像做贼心虚,被手机突如其来的震动吓得三魂丢七魄。急匆匆伸手去够手机,结果一下没拿稳,反倒滑进床底。
闻雪时懊恼一声,叹气,蹲下来,捡起手机。有一条新的微信好友申请,来自闻怀白。
他一如既往地拽,验证消息就说:闻怀白。
好像也不能这么说,还是因为是闻怀白,所以才会这么觉得。可见对一个人的看法,很容易受心的影响。
看着那条验证消息,简直能回忆起他高高在上的脸。
所以闻雪时陷进软椅里,从手边抽了张纸巾擦手机背面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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