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到头了?你俯身我帮你看看。”龙四海将火折子举到他耳畔,颇有些看不到便不罢休的架势。
八荒只好垂首,将头递到了她眼前。
果不其然,耳朵后面的皮肤被利石划破,正滴滴答答地往外渗血。
龙四海从怀中掏了一方仍还干净的帕子来为他止血。直到白净的帕子贴在男人耳边,她才发现男人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你耳朵怎么那么烫?可是也伤着了?”
她伸出手去想要看,却被八荒一把抓住,沙哑声音里竟然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殿下,别再看了,再看就别怪臣忍不住了……”
他声音沙哑得厉害,攥着她的手也使了些力气。龙四海见状一怔,半响之后才像是忽然一下反应过来了什么,向后退了半步,嗔骂道:“你畜生呀!”
在这种时候也能想着那事……这人真是离谱!
八荒闻言,抬起头来,黑白分明的眼里似是盛了灼灼月色,薄唇微抿:“殿下先不分青红皂白在我身上胡乱摸蹭一番,这下又骂我是畜生……真当是不讲理。”
他声音幽幽,藏着些委屈,更藏着欲.望,听得龙四海心尖一颤,赶忙又往后退了半步。
借着月光,她瞧见八荒的表情有些幽怨,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那么容易发情……”
发情?
八荒听见只觉又气又笑,上前两步爱恨不能地捧住了她的脸,沙哑声音道:“圣人有言,食色性也……况且臣发情的时候,殿下不是也被伺候得很开心吗?怎么穿了衣服便不认账了?真是薄情得很……”
男人手心火烫,烧得她微微一颤,紧了紧喉咙,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反驳,便只能抬头看他,张着双眼似是不服气的模样。
她温热鼻息喷洒在他脖颈处,八荒身子一颤隐隐又起了些鸡皮疙瘩,紧了紧喉咙无奈似的摇摇头。
或许她说得对,自己在她面前真是不想做个人……
思及此,他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探头在她额间解气般地落下一吻,声音恨恨:“若非今晚有事,臣定当在这里便将殿下伺候舒服……”
她总说他是畜生,他总归得将罪名坐实了才不至于吃亏吧。
借着惨淡月光,两人一路携手往树林外走去,谁也没有想到这地道的出口竟然在城北的树林中,往回走半个时辰是五城兵马司的地方,往外再走半个时辰便是北山大营。
龙四海站在树林出口,环顾四周似是在思索些什么,片刻后对男人道:“许过不了多久便是日出,我还得回到隆昌宫,以免皇叔起疑……”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自己的令牌和玉佩将它递到八荒手里,又道:“你拿着我的玉佩去北山大营和五城兵马司调兵,届时给我传个消息,我们按照计划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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