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影壁,忽然听到府门外哗啦一阵脆响,是琉璃碎裂的声音。
她脚步微滞, 朝外望去,却见薛玠已冲进府门,从陆修手中抱走容筝。
“快上马车,去钟灵山找霍神医!”萧青鸾拉着薛玠空荡荡的衣袖,朝府门外走去。
“别担心,不是很疼。”容筝面色发白,唇边却带笑,抬手替薛玠擦拭额角的汗,“只是避子药,不要命的。”
听到她柔声安慰,薛玠沉肃的脸色也未见好转。
他对孩儿从未有任何念想,有没有都可以,可她自小受苦,他发过誓要好好护她,却还是让她中了毒。
薛玠心中懊悔,若他和容筝一起来国公府赴宴,她是不是就不会受苦?
马车不大,四人都上去,势必拥挤,且车速也会拖慢。
萧青鸾先登上马车,回身冲陆修道:“你留下吧,皇兄可能会追究此事。”
说话间,她面色凝肃。
今日甄氏下药之人,本来是她,即便她不说,也自有暗卫会禀报皇兄。
不知皇兄知道后,会如何震怒,可让她留下来替甄氏求情,绝无可能。
说罢,萧青鸾放下车帷,吩咐燕七亲自驾车往钟灵山去。
此时,城门已闭,萧青鸾拿出公主令牌,无人敢拦。
马车在官道疾驰,厚重车帷被狂风吹得翻飞,萧青鸾解下氅衣,盖在容筝身上。
风寒刺骨,她面色焦急,脊背渗出细细寒意。
到钟灵山小院时,已是深夜。
门扇打开,应门的是孟愈,见到萧青鸾,赶忙把身上临时披的氅衣裹紧,挡住中衣。
“师父已安歇。”孟愈想说让他们明日再来,可乌漆漆的天幕正落雪,他又有些不忍,话锋一转,“你们可以先进来歇歇脚,我给你们生火。”
“孟神医,劳烦通传。”萧青鸾指着薛玠怀中的容筝道,“她是婉柔县主,甄太医之女,误服虎狼之药,求神医搭救!”
若换成旁人,孟愈定不会通传,可听说是甄太医之女,孟愈稍作迟疑,将门扇打开更大:“进来吧,容我去请师父。”
一盏茶的功夫后,薛玠抱容筝进正屋,萧青鸾紧随其后。
孟愈刚生好炭盆,摆在正屋中央,银炭时而发出哔剥声。
“可以救,需要施针。”霍庭修扫一眼孟愈,对方心领神会退出屋外。
继而,他朝整理药箱的季艺姝道:“师父教过你施针之法,今日我说,你来做。”
听他口气,是让季艺姝拿容筝练手?萧青鸾心口蓦地揪紧,不知该不该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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