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为什么,她心里不舒服,忍不住挖苦齐辂。
本以为他会恼羞成怒,跳下马车。
不曾想,听到小方几那边传来一声轻笑。
笑声低不可闻,萧青鸾甚至以为自己听错,特意抬眸去辨认。
正好捕捉到他眸中未散的笑意:“你又笑什么?”
“前世臣做过什么事,让公主这般屡次三番误会?”齐辂身子虚虚倚着车壁,长腿抵在小几边缘,衬得马车狭□□仄。
即便不适,即便她想尽办法赶他出去,齐辂却未有一丝退意,唯有在马车里,他才能理所当然把她困在身边。
“你还好意思问本宫?你既能梦到那些,又岂会不知自己做的好事?”萧青鸾再想起那些,甚至怀疑自己当初瞎了眼,怎会认为他清傲不俗?
他比他的好三哥,不过是好了一点点。
“本宫劝你莫要朝秦暮楚,你以为她对不起你,本宫便会重新招你入府么?”
“微臣自是不敢对公主有非分之想。”齐辂轻轻摇头,清肃的眉眼凝着隽永的书卷气,玉质端方。
他风姿俊逸卓然,深凝着萧青鸾,嗓音低缓:“微臣确实不知公主所说之事,梦里只看到公主抢臣入府,以酒为媒,以色惑臣,并未有其他。”
八个字,落在萧青鸾耳畔,掷地有声。
所有过往,在他眼中,果然只是她一厢情愿。
而他短暂的回应,也不过是被她容色迷惑。
萧青鸾别开脸,透过窗帷罅隙朝外望去,凤眸露出一丝疲惫,心下怅然。
从钟灵山回来后,她一直以为,他在梦里已然忆起那些往事,没想到,那些爱和痛仍只系她一人。
他什么都不记得。
这些时日的刻意疏离,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没准儿,他还觉着冤枉。
“臣虽不记得,有一件却可向公主保证,婚约乃外祖母所定,我从未在意过谢冰若,无论公主是否抢亲,臣都不会同她有任何牵扯。”齐辂嗓音沉润舒缓,莫名安抚人心。
听罢,萧青鸾收回视线,蜷长的睫羽轻颤,凝着齐辂。
眸中升起浅浅水光,视线变得模糊,看不清齐辂的表情,可她能听出他语气里的认真。
曾经最亲密的枕边人,萧青鸾岂会不知他的清傲?
他说,他从未喜欢过谢冰若。
若他所言非虚,确实不会履行婚约。
细柳巷小院,她看到谢冰若娇娇柔柔环抱他,去之前也查过,那处小院乃齐辂租下,便认定齐辂背着她养外室。
确实,他也曾想解释,可她不愿听,甚至从此连话也未多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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