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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可以该去见见那个人。

“何必牵扯无辜之人?”齐辂扫了她一眼,“你我虽有过婚约,齐辂却从未有一丝冒犯,表妹如此轻贱齐辂,想必也同意退亲,往后只存兄妹之谊,请表妹谨言慎行。”

说罢,不等齐夫人一众回应,大步往外走。

霍敬臣性子直,甚至没顾上同其他人交待一句,嘴里喊着“四哥”,追出去。

夫君和四哥都离开,姨娘说话又不得用,其他人从未把她当个人看,齐淑没有理由留下,回望樊姨娘一眼,急急跟上。

酒楼雅间,另置一桌席酒,齐辂饭菜没吃几口,倒是指尖沾酒,在桌上涂涂画画,同霍敬臣讨论了半宿北疆舆图。

“四哥,窝在京中实在没劲,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回定北大营?”霍敬臣亮晶晶的眼眸,盛着崇拜和惋惜。

他家世寻常,没读过什么书,凭着一把子力气和运道,成为从四品的中郎将,机缘巧合救下落水的齐淑,才能娶到太傅府千金。

可齐辂不同,他功夫好,又熟读兵书,若去军中,定能建功立业。

“北疆确实不甚安定,不过愚兄还有别的事要做,若有一日,北疆起战事,定和敬臣一道上阵杀敌。”齐辂笑道。

深夜回府,府中上下尽数歇息,一派宁和。

正院上房,齐夫人翻来覆去睡不着,翻得齐太傅头疼:“别气啦,辂儿是几个孩子里最争气的,亲事不成,我亲自向岳丈大人赔罪,你何苦强求?”

思量半宿,齐夫人终于忍不住,说出忍了十几年的旧事:“老爷,他再争气,终究不是我生的,若不用婚事拒拘着他,有朝一日他知道真相离开家里,我们这些年的栽培岂不是白费!”

“你说什么?”齐太傅惊得瞪大眼睛,骤然清醒,“辂儿出生时,我亲自守在产房外,咋么不是你生的?你是不是魔怔了!”

“老爷,我们的辂儿早就死了。”齐夫人眼眶一红,扑簌簌落泪,“现在的齐辂,是我从人牙子手中买来的。”

上巳节连着清明,满朝休沐三日。

头一日去太庙祭祖,萧青鸾规规矩矩和睿王萧劬一起,跟在皇兄萧励身后,举止雍容贵气。

香云袅袅,萧青鸾跪在明黄软垫上叩拜,起身时,抬眸望着壁上先皇的画像,努力去想幼时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关于父皇的记忆。

父皇驾崩时,她还太小,他做的所有事,都被史官记载。

对萧青鸾来说,那些记载,同其他人的传记并无太大区别,唯有一样她记得清楚。

当年太医院院正薛直,是个仁厚博学的医痴,年少成名,二十六七才成亲,向父皇提出对固元汤的质疑,被国师针对,也被父皇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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