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甚至没有看到那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因为灰发男人紧紧箍着你,你整张脸都贴在他胸前。混乱中,你听到他们说那个人是傻子马丁,除了养马什么都不会。灰发男人因此而平静下来,但他从那之后再也没带你出过门。
直到今天,此刻,你又来到了这家小酒馆。酒馆里和那天一样坐满了人,方形酒桌被拼在一起,拼成一整张长条形大桌,他们就围坐着这张大桌子,有几个人在玩纸牌,有人在大笑,有人在低声交谈,男人坐下后,他们停下了所有动作。
你缩在他怀里,挨个儿观察他们。一共是十个人,比起两年前,他们中新添了不少新面孔,但仍然没有一张脸是你熟悉的。这是个陌生的镇子,远离你的家乡,这些脸全带着陌生的疏离和戒备。这里没有第二个傻子马丁。
你吁口气,把脸贴在他颈侧,他正说着你全然不懂的话,什么一号车轨啦,什么叁号车辙啦,什么时刻表啦,列车员啦。
列车员,那是什么?看管一整列马车的人吗?你摸着他前襟上的黄铜纽扣,慢吞吞地想。
咔哒声响起,你飞快扭头去看,长桌上,每个人面前都多了一样怪东西,黑乎乎的。
男人挥了挥手,站在他身后的大块头捧着一个大铁盒朝那些男人走去。
“子弹装满前,瞪大你们的眼睛。”男人在发号施令,“每一颗都要仔细检查。”
他从内缝口袋里变魔术般掏出一个同样怪模怪样的黑家伙,“爹地,这是什么?”你小声问。
“这是爹地的枪,宝贝,别碰它,宝贝会出水,它会走火。”
你缩回手,噢枪,独眼马丁就是被它打穿了脚。原来它的名字是枪,原来它那么可怕。那么,“它会把人打死吗?”你问。
“当然。而且被它打死的人绝不会复活,就算你吻他一百次也不会。”他哈哈大笑。你知道他是在嘲笑你,因为去年你向他索要了一大箱童话书,在那些童话故事里,吃了毒苹果的公主会被王子吻一百次,之后,她便会重新活过来。
“行动时间是正午一刻。在那之前——”他打了个响指,大块头男人走上楼大叫了两声你听不懂的话,接着楼梯上下来一群女人,她们几乎没穿什么衣服,胸乳露在外面,面袋子一般摇摇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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