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严重的一次,谢桢在晨会上将他的奏报批得体无完肤,大到措辞手法小到零星几个错别字,谢桢半点面子也没给他留,硬是将他批评到连左右旁人都坐立难安的地步。
季恒起先还愣了一阵,但他很快就昂首抬头认认真真的接受了谢桢的批评,他明白谢桢不是刻意让他丢人,也不是故意对他挑三拣四,这是谢桢对他的回应,谢桢在帮着他变成更好的人。
季恒留守到谢桢烧退,他再次离开时谢桢的骨伤还没有好透,他跪在床边替谢桢换好药,绷带层叠着仔细缠上瘦削的小臂,他起身前在谢桢臂弯印了一吻,再抬首时带着满目的柔情。
“先生,等我再回来就是秋天了,我们去扬州吃螃蟹,我给你剥,你只管吃。”
季恒笑吟吟的问出当年那个约定,他又拉过谢桢的指尖轻轻一嘬,不等谢桢开口他便早有预料的将话头接了下去,“我知道的,只要三两以上的公蟹,姜蓉和热黄酒,画舫里我会备上软榻和熏香,都是你惯用的那种。”
季恒乐得将谢桢宠回当年的模样,叶云景可以做到的,他砸锅卖铁都会做到,即使是要耗半年的饷银在上头他也乐意为之,反正他所有的家当都存在谢桢那,而且早晚都是要给谢桢花的。
谢桢自然是允下了这份邀请,他送季恒出城,红衣银甲的年轻人起上高头大马背起长枪,银杆鎏金的紫龙寂地比季恒先前那杆长枪高调不少,他送得时候还有些忐忑,好在季恒不挑剔。
季恒折在白龙口的那杆枪被他私下里取回来了,只是枪杆的地方折损太厉害,即使送去一流的剑炉里修补恐怕也需得两三年才能彻底复原。
他已经托叶云景替他去另找一块玄铁,紫龙的威力虽大但却实在不衬季恒的气质,估摸着等季恒秋天回来,他便能重新弄来一杆火龙沥泉给他。
季恒在马上笑嘻嘻的俯身下来跟他讨吻,谢桢踮脚仰颈大大方方的吻上他的面颊嘱咐他注意安全,有风吹过他乌亮柔软的长发,谢桢眉目温润的黏着季恒的唇瓣浅笑开来,岁月对他格外宽容,兜兜转转到今日,他神思无忧神清气爽,反倒还真的多了几分少年时的清秀模样。
谢桢送季恒出城的时候,叶云景正杵在城墙上抱臂瞧着,手下知会他尹纵在天亮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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