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先生是坠落星辰的仙人,即使是满身泥泞狼狈,也始终是那副俊逸风雅的模样。
季恒拢起谢桢的碎发,他壮着胆子低头瞄着谢桢的唇瓣印下一吻,喉间有酸涩之极的味道缓缓蔓延。
他是在阵前得到了叶云景命他驰援的军令,传令人将谢桢二字念出口之时,他刚刚从一个浩气副将的胸口把自己的长枪拔出来。
他拼了命的穿过山林,不看脚下不看侧翼,他就朝着前方跑着,那个时候即使斜刺里伸出来一根树杈都足以戳瞎他的眼睛,一同驰援的麾下根本跟不上他的脚程。
他在山林里迷了路,雨水一刻不停的混淆着他的视线,长枪被他当成了辟路的开山斧,他一脚深一脚浅的在林中奔袭,就在不久之前他还想着等打了胜仗回城,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的先生抱起来转一圈。
季恒一直都不在乎谢桢跟着叶云景出生入死,更不在乎这此的战事是不是谢桢同叶云景背着他安排部署,他知道他的先生本就是可以翻云覆雨的人上人,更明白他同叶云景有超过常人的牵绊。
他从不在意这些事情,他甚至都不在乎谢桢瞒着他上了战场,于季恒而言,他所在乎的只是自己能不能将谢桢从困局中救出来。
他可以体谅谢桢的欺瞒,可以释怀谢桢同叶云景将他当成局外人,可他唯独不能原谅自己的无能。
在红烟撕扯开雨雾飘上天际之前,他甚至已经下定了决心,倘若只能找回谢桢的尸首,他就在谢桢的尸身前以死谢罪。
亲吻总是没有办法适可而止,季恒闭紧眼睛吻得愈发缠绵,他始终把与谢桢有关的一切都背负在自己身上,无论谢桢做了什么,无论谢桢自己有多少失误和错处,他才是要护住谢桢的那个人,任何事情都应由他来负责。
他舍下了陪着他出生入死的战马,折断了他父亲留给他的遗物,他陪着他的先生从生死之间挣扎回来,此后的漫漫余生,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离开谢桢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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