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可却不是,她摇摇头,说出了赵管家如何也想不到的话:“我不回去。”
赵管家想过她会喜出望外,也想过她会伤心国公爷不亲自来、伤心他们把三娘子留下,会埋怨自己来迟怠慢,但绝无想过这个可能——她不愿意回去做国公府的嫡女,反而想留在这穷乡僻壤做个农家女!
赵管家看看歪斜破裂的桌椅,看看泥墙茅草顶,只觉得不真实。
他方才是不是听错了?
容可又重复了一遍:“我不回去。冯家有女儿,我就留在容家,皆大欢喜。”
赵管家这下真着急了:“小娘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那可是国公府!接你回去享泼天的富贵啊。”
他用尽了三寸不烂之舌,极尽奢华享乐之词描绘国公府的生活。
容可只平静地看他吹。
她读过原著,国公府接她回家可不只是因为顾念骨肉亲情,更重要的原因是早亡的国公夫人与先丽妃曾经指腹为婚,也就是她与当今的七皇子、那位书中后来权倾朝野的哑巴王爷有婚约。可冯三娘子又与太子有情,国公府想两边通知,这才想出接容可回去履行婚约,留三娘子嫁太子的两全法子。
算盘打得妙,只算错了一点——容可不想盲婚哑嫁,被三从四德束缚在宅院里过一生。
赵管家说得口干舌燥:“……你留在这里做农家女,辛苦一年吃个鸡吃个猪就当做美味佳肴,这在国公府是连下人都不稀罕吃的!小娘子,你想想清楚……”
说话就说话,拉踩鸡肉和猪猪做什么!
容可皱着眉打断他:“我想清楚了,不回去。各家都留一个女儿,挺好。”
赵管家汗都下来了,容可若是答应,他拿出国公爷的书信去县衙消了户籍带她回京便是。可她本人不答应,总不能硬绑回去,传出去如何是好。
“今日赵管家出了门,我只当你们是来替国公府报答我父亲,其余的话一概没听过过。”
容可非但不愿回去,还干脆起身送客:“时候不早,我要做午饭了。慢走,不送。”
她特地留了大花,说要给她酱大棒骨吃,再不炖下去就来不及了。
赵管家急得站起来:“小娘子,小娘子莫走,你……”
“赵管家,”容母忽然出声留客:“不嫌弃的话,几位留下来吃个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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