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锅中烧热,她丢入两块事先割下的肥油,然后一扬手,将这拍裂的山姜扔进油锅中。热油顿时激发了山姜的香气,紧接着她又倒入焯过水的鸡肉,在热油锅中快速煸炒了几下,鸡肉的香气顿时就从锅中腾起。
厨房中,大花不再发问,只有沉默和吞咽口水声。
容可手脚利落,她盛出鸡肉,将其全数装入煮着香菇的瓦罐。大火再次煮沸以后,盖上瓦罐,抽出两根柴火,换成小火继续炖煮。火苗不断舔着瓦罐底部,肉香混着香菇奇异的香味不断散出。
大花忍不住问:“还要多久能吃?”
容可一开始还答“半个时辰”,问到后来,就祭出了万用的答案——“快了”。
“快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她终于起身,在大花和容母亮闪闪的眼神中,将瓦罐移开火,揭开了盖子。
盖子一揭,鸡肉的荤香和香菇的素香扑面而来,勾得屋中三人馋虫大动。容可先给大花装了满满一碗——鸡汤金黄浓稠,鸡肉肥嫩,饱满肥厚的香菇表面裹着一层晶莹的薄油脂。
大花端着碗、举着筷子,一时看来看去,竟不知道从哪里先下筷子。最后还是先吃了一块鸡肉,过冬的山鸡最是肥嫩,又被炖得很软烂,一口咬下去鸡肉鲜嫩不柴,还带着一股奇异的咸鲜香味。这香味令她暂且放下其他的鸡肉,咬了一块香菇。
第一口咬下去,大花的眼睛就亮了。这香菇肉质肥厚,吃起来比起鸡腿肉还要滑嫩,又饱浸了鲜香浓郁的鸡汤,真是比起鸡肉还要美味。她一块接着一块,很快就扫光了碗中的香菇。
比起鸡腿和香菇,容可先选择喝鸡汤。
热腾腾的鸡汤一入肚,就将因为饥饿紧皱成一团的胃袋熨帖开来,像浑身上下都被暖流缓和地冲刷过,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她享受地眯起眼睛,慢悠悠地一小口接着一小口地喝着鸡汤。但身边的大花已经风卷残云一般地吃完了半罐香菇和鸡,盛了三大碗以后,她将吃干净的碗再桌上一扣,往腰间一淘,在桌上放了个粗布小包裹,然后就一言不发地起身往院门去。
“诶,就走了?你等等,打包一些香菇带走。”容可一边留她,一边打开了那个粗布包裹——里面包着的竟然就是她先前苦苦寻觅的那只野山参!
她抓起山参追出去:“等等!大花你等等!这山参、这山参还按照先前说得,我们买了,一人一半?你等等!”
大花早就走远了,远远扔回来一句:“我不要!”随后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容可没追到人,拎着布包裹回来了。容母见她这幅样子,便出言安慰道:“大花就是这样的人。她因着脸上的红斑,一个人住在山里,从来不爱和村里人亲近。只是这参……”
容可回来这路上已经定了心,听了这话点点头:“不打紧,我明日先进城把这山参和菇都买了。您这病不能拖着,得好好治。卖来剩下一半的银钱,我再送回去给大花。”
说着,又给容母添了一碗香菇鸡汤:“香菇和鸡都是补血养气的,您多喝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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